多道流血的傷口。
看著這樣的畫面,張儀擔心到了極點,張大了嘴卻連呼吸都忘記,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一蓬血霧中何朝夕的口中噴出。
然而伴著一聲悶哼,何朝夕卻是沒有像之前一擊一樣被震退彈出,他的整個身體微微一弓之後,便像一張彎曲的弓再度彈直,他手中的劍依舊奮力往上,反而硬生生的將鹿器歌連人帶劍格得往後彈出。
也就在這一瞬間,何朝夕的左手也落在了劍柄之上,左手指尖流淌著的真元,擦亮了劍脊上的一道符文。
他這柄劍的劍脊本身便是一柄內嵌的細長小劍,只是隔著一定的距離,根本看不出來。
此時隨著這道符文的亮起,這柄小劍沿著大劍的劍身飛了出去。
嗤!
破空聲起。
鹿器歌駭然的側身,一道細小的青色劍光帶著一道渦流,以恐怖的速度擦著他的身體掠過。
何朝夕開始反擊。
他用盡全身力氣,揮劍朝著鹿器歌斬殺。
他的力氣本來就比絕大多數選生大,而此時揮劍,空氣倒灌入他青色寬劍的中央空槽,更是發出了巨大的風雷聲,氣勢說不出的驚人。
然而對於鹿器歌而言,最驚人的不是氣勢和力量,而是何朝夕手中的這柄沉重的大劍似乎陡然變輕了數倍,劍勢也比之前快了數分!
急劇的湧入青色寬劍中央槽線的空氣,承託著這柄青色寬劍,就像使得這柄青色寬劍也飛了起來。
鹿器歌震駭的反手揮劍相迎。
何朝夕劍勢再變,原本朝著他當頭斬殺的青色寬劍朝著他右手手腕斜飄而落。
在之前的戰鬥裡,他的劍勢都是沉重而剛猛,然而此刻,他的劍勢卻變得輕靈而迅疾。
鹿器歌難受得難以呼吸,手中長劍也再度回縮防禦,然而就在此時,他聽到了身側後方的劍嘯聲。
他下意識的轉頭。
眼睛的餘光裡,他看到一道細細淡淡的劍光就像是一條淡青色的霧氣飛來。
“這到底是什麼劍?”
觀戰的選生之中,有人震驚的叫出了他此時的心聲。
劍身上飛出的細劍,在飛回何朝夕手中的青色寬劍。
鹿器歌無法同時應付前後分襲的兩劍,他體內的真元從腳下湧出,兩股煙塵就像兩道翅膀託著他往一旁掠出。
何朝夕持劍追掠,飛回的細劍自然的歸於他的劍身,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嗤的一聲,細劍再度從他的劍身上飛出,朝著鹿器歌飛刺。
鹿器歌的臉色再度變得蒼白,看著這柄小劍的眼神裡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和震驚茫然,他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劍也已最快的速度朝著這柄小劍擊刺出去。
緊接著便是噹的一聲震鳴。
一道強烈的波動在他的身前湧出,濺射的氣浪之中,響起他憤怒的厲嘯聲。
他準確的刺中了那柄速度驚人的小劍,那小劍也像一片被樹葉一樣倒旋飛出,然而他看到那柄小劍並未因此墜地,還在飛向何朝夕手中的青色寬劍,而此時這柄青色寬劍,正以無比輕盈的姿態,又詭異的帶著響亮的轟鳴聲,朝著他的胸腹間襲來!
何朝夕用的只是一柄劍。
然而此時,他就像是無時無刻在面對兩名劍師,而且是兩名劍勢極快的劍師!
場外安靜無聲。
這絕對是令人震驚和意外的一戰。
在鹿器歌展露出血煞魔功的瞬間,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覺得勝利已經屬於鹿器歌,然而何朝夕這柄劍開始真正顯露崢嶸,勝負卻似乎又反了過來。
“是青闕劍?”
山谷裡朝堂官員停駐的一片空地裡,潘若葉看著何朝夕手中的那柄劍,忍不住輕聲問身側的黃真衛。
“子母劍本身便少,也只有巴山劍場的這一柄子母劍,才有這樣的奇妙。”黃真衛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輕聲回道。
場間再次響起暴烈而淒厲的嘯聲。
一道赤芒從鹿器歌的身前湧出,長達數丈,如同一條劃破長空的彗尾,然而他卻依舊無法應付雙劍合擊,整個身體不斷的掠起,後退,一退再退。
一連串的氣浪衝擊聲密集的響起。
他身前的地面上現出一長串的凹坑,直退到距離場邊劍痕還有數丈之時,他都依舊無法反擊。
他的身體又開始虛冷。
血煞魔功引聚到他體內的天地元氣快要消耗殆盡。
他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