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起來:“細想來,倒似這一切風波的起源,都來自於那日我看了這名酒鋪少年一眼。”
白山水沒有說話,看著她古怪的笑容,知道不需要自己解釋,她也已經接近了真相。
因那人而國破家亡,流落江湖草莽之間,又因那人弟子身邊的長孫淺雪而導致師兄樊卓死去,又因那人的弟子而結識李雲睿,哪怕身受重傷,卻也因為那人弟子倒入了許多靈藥入水渠,又和夜策能互相參悟絕學,得了諸多好處,連之前久久不愈的隱傷都能恢復,修為甚至也能大進。
自己這一生,也似乎早就墮入了這個宿命。
“你們長陵的建築和道路都是這麼方方正正,你們秦人的陵墓,是不是也都是方方正正的?”白山水也莫名的笑了起來,看著夜策冷問道。
夜策冷看著她的笑意,看著遠處長陵的屋簷,再度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整個長陵都像個墳墓?”
“好大一個墳墓,不知道葬送了多少英雄豪傑。那些一時無敵的人物,也終究化成了枯土。”
白山水毫無淑女風範的大笑起來,她身前無中生有,再次凝出數滴晶瑩的水滴,只是這次的水滴裡無數劍光閃爍,好似隱藏著無數更為細小的透明小劍。
夜策冷的眼眸深處瞬間閃過一絲異彩,她真誠道:“白山水,你修劍果然很強。”
白山水看了她一眼,也是真心道:“我最強的還是運氣。”
夜策冷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在領悟劍訣和修行之法上面,她原本不可能比白山水慢。
因為她在長陵成為修行者的時間比很多人晚,但是踏入七境卻比絕大多數人快。
只是自從白山水到來,猜測出酒鋪裡那名美麗到連驪陵君都動容的女子是和那人有過莫大關係的長孫淺雪之後,她的心情就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平靜。
尤其當確定那個人的傳人真的可能出現……她的情緒就波動得更為劇烈。
此時她的雙手不在震顫,但是手掌邊緣的元氣,卻是如同細微的水流在不斷的盪漾。
她以為自己已經經歷過無數風雨,連元武登基前的數年腥風血雨都可以不動聲色的承受,但是在很多年的等待終於迎來了結果之時,她卻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平靜。
她很急切。
“你大概還要多久才能恢復元氣?”
再次抬起頭之時,她看著白山水問道。
“耐心些。”
白山水看著她,道:“只差數日火候,我便能殺申玄。”
第二十四章 同一個清晨
能戰勝和能殺死,這在修行者的世界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自去年渭河之上一戰,白山水連連挫敗,就好像長陵對於她而言真是充滿了厄運的一座城,然而到了今日,卻是否極泰來,修行境界更上重樓。
“恭喜。”
夜策冷輕聲賀喜,又搖了搖頭,道:“大浮水牢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是光能殺死申玄就足夠。”
“我不可能出手。”
頓了頓之後,夜策冷看著白山水,接著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必須保證自己能夠留在長陵。”
“我明白。”白山水微微一笑,道:“我若出手,甚至不會讓人察覺你的天一生水。我知道憑我一個人根本不夠,所以我會找公孫家的大小姐。”
“姑且稱她為長孫淺雪,她欠我一條命,我師兄的一條命。”白山水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她無法拒絕我。”
夜策冷平靜的轉過頭去,道:“我希望你能夠成功。”
“還剩下多少能夠站在元武和鄭袖對面的人?”白山水自嘲的笑笑,道:“如果這樣都沒辦法成功,那便只有把長陵當成墳墓,把自己葬在了此處。”
……
酷暑已至,唯有清晨有數分陰涼。
墨園門外因為有著岷山劍宗那一輛馬車的存在,很少有修行者經過,只有梧桐落居民居住的那一段院落對面,倒是越發變得熱鬧,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菜市場。
王太虛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那邊熙攘的菜市場,便不由得搖了搖頭。
將墨園這樣一處高冷所在變得如此平易近人,這種事情,也只有園裡的那名少年才有可能做得出來。
墨園已經進過許多次,此時園裡許多負責平時生活起居的也都是他的親信,只是這次王太虛的臉色卻分外凝重。
他快步直直的穿過了可以一覽無遺的庭院,走進墨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