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老人家罵些更為不堪的語句,她趕緊出口道。
“任師傅,季空是我的老朋友,我相信他有這樣的水平跟實力。”
司墉平時都是沉默的,比起用言語來跟人交際,他更樂意徜徉在色香味形的海洋中,可此時他卻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實在不想見到他的老朋友再受到這般侮辱,司墉相信這份湯就是司墉做的,這湯中土步魚的做法正是當初在臨溪魚莊時,老闆交給季空的土步魚兩切。
節目組唯三的兩位嘉賓,已經對任可深表示不滿了,但任可深還不想這麼輕易地就承認這湯是眼前的老頭子做的,如果讓這老頭證明了的話,他這個評委的形象就會在這些小輩眼中變得不再光輝。
“好了,任老師,就讓這位老前輩說說看吧。”田穆恩從剛才就沒說什麼話,因為他在看到司墉出來說話時,就已經對任可深有些不滿了。
司墉雖說不是什麼知名的食評家,也不是什麼大廚,可是他好歹也是電視臺方面邀請過來的評委,現在司墉雖然沒有明確地表示支援王佳琪,但是也跟任可深是不對付的了。
田穆恩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屑之感,“之前還以為任可深是個可以結交的人呢,沒想到也是這麼愚蠢,讓董芳上位還是得靠他自己啊,現在不能指望任可深的話,我就得費點功夫向上頭活動一下了。”
此時,田穆恩面對任可深的表現,居高臨下地評頭論足,他認為自己是睿智的,可在旁人看來,他卻跟任可深是一丘之貉。
任可深不可置信地看著田穆恩,還不能理解田穆恩怎麼突然就傾向了王佳琪那邊了。
對於自己製作的菜餚,季空當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了,他一步步地將自己的製作過程說了出來。
“季老前輩,你不用說得這麼詳細的。”王佳琪只是打算讓季空簡單地說下這湯的製作過程,沒想到季空會將每一步都說得生怕旁人聽不懂一樣的詳細。
被王佳琪突然的一聲“季老前輩”給嚇了一跳,季空連連搖手錶示承受不起這個稱呼,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人這麼叫過他,他也不覺得自己能擔上前輩一稱。
王佳琪無奈了,就憑季空的一手雪菜豆瓣湯就可以讓別人叫他前輩了,“好了,您老的手藝,比我好多了,叫您一聲前輩也不嫌多啊。”為了緩解季空的緊張感,她有俏皮一笑道,“另外,季老前輩,我的意思其實是,您可以只說個大概,您說這麼詳細了,我可是會把您的菜給學過去的。”
“你儘管聽吧,對這土步魚的做法,你是學不去的。”季空果然就被王佳琪的一番話給轉移了注意力。
說這話時,季空的渾濁的眼中綻放出了一絲光彩,他對自己的手藝可是非常自豪的。
談及手藝方面的話題,季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司墉則是笑著點頭,這才是他的老朋友。
解決了菜餚的“靈異現象”,在座眾人都在嘖嘖稱奇,都對這種民間的奇人異事表示驚歎,而司墉則是提前退場了,說是好不容易見到了老朋友要談談,剩下的人中,田穆恩則在和董芳卿卿我我,一點也不在乎面色怪異的任可深。
任可深惡毒地看了眼正在喝水的王佳琪,他將之前的丟臉全怪在了王佳琪身上,“都是這小丫頭的錯,要不是他,我怎麼會在其他人面前丟臉,這些人出去以後肯定會把我今天的表現給洩露出去。”
環視了周圍,看到那些嘻嘻哈哈湊在一起說笑的人,“都是王佳琪的錯!這周圍的人肯定都在說我,取笑我,那田穆恩也不是個好東西,說跟我合作是假的,恐怕他是王佳琪那邊的人吧。”
任可深此時已被怒火吞噬了理智,他鑽牛角尖地認為這一切都是王佳琪的鍋。
王佳琪喝著熱水,正在思考今天碰到的那個季空老前輩,卻突然發覺脊背一涼,彷彿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她側臉一看,卻正好看到了任可深惡毒的眼神。
要是她知道了任可深只因為這次掉了面子,就將罪責全都推到她頭上,一定會無奈地說,“怪我咯?”
……
每次在外面吃飯,王佳琪總是習慣性地在心中品評一下外面同行手藝的優缺點,這算是她自從成了廚子之後的職業病了。
整頓飯中,松茸燉雞的味道還算可以,松茸是來自滇南的新鮮松茸,雞應該是金陵的放養的本地雞,雞肉緊實,熬出來的湯既有雞湯的濃厚,又有松茸的噴香,並且其中蘊含著極高的補益價值,這至少是上了四品的菜。
曾輝這個新店老闆果然有兩把刷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