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也疑惑,說:“我們是來爬山還是來採藥的?”已經爬到第二座山了,可他們一棵草藥還沒采到。
凌逸風淡笑道:“這裡沒多少草藥。”
安瀾更疑惑了,有沒有,那也要找過才知道啊,可是他一直目不斜視,只看路。
“你怎麼知道這裡沒有?”安瀾問。
凌逸風轉過身,繼續牽著安瀾往前走,也不忘給安瀾解釋,“現在已是九月,大多藥材已被師父採集,雖然地上被落葉鋪了一層,但是仔細看,便可看出很多地方是被挖掘過的。”
聽凌逸風這麼一說,安瀾便低頭看了看周圍地面上的情況,果不其然,有些地方的確有被翻出的土。
安瀾不得不讚嘆,他的眼力也太厲害了吧,她可沒看見他“仔細”地看。
不過,聽師傅的語氣,凌逸風以前似乎經常來採藥。
不懂就要問,安瀾自認為一向好學,“你以前經常來採藥嗎?”
凌逸風並未回頭,“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嘛,心裡不滿,手上也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凌逸風感覺不對,回頭看著安瀾道:“累了嗎?”
安瀾搖頭。
凌逸風知道原因了,苦笑了一下,說:“我只是偶爾會來採藥。”
真的嗎?安瀾覺得似乎不是這樣的。
凌逸風繼續道:“不過,我每次來,都會採到很多稀有的草藥。”他說得寵辱不驚,一點都不覺這是很厲害的事。
安瀾從沒采過藥,雖然知道這是了不起的事,但仍是不很明白到底有多厲害有多難得。
“那我們要到什麼地方去採?”安瀾不在糾結那個話題,她覺得累了,很想知道終點在何處。
凌逸風抬頭望了望前方,輕描淡寫似的說:“還有兩座山。”
“什麼”安瀾排斥這個現實。
凌逸風楞了一下,安瀾的反應也太大了點,“走不動了嗎?”
安瀾勉強地笑笑,說:“走是走得動,就是怕明天動不了。”山她是爬過的,雖然那些被開發出來的山沒這種山難爬,但是,那種山已經讓她很痛不欲生了,這種山走下來,明天她就不用下床了。
凌逸風笑了,打趣道:“無礙,明天你不動也行,反正你的傷還未痊癒,就當養傷吧。”
既然我的傷還要養,那麼幹嘛還叫我來爬山?安瀾在心裡申訴。
好吧,她很樂意來爬山,她撤銷自己的申訴。
可是,就算明天不動,後天呢?大後天呢?這種強烈運動之後給肌肉帶來的痠痛感,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
原來,幸福真的都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
哎,安瀾的小臉頓時變成苦瓜樣。
凌逸風看到她的表情,覺得更加有趣了,於是又說:“你該多鍛鍊鍛鍊,看來等你好了,得叫師傅加強訓練你的武功。”
安瀾怒瞪凌逸風,那眼中的怒火彷彿在說:“你怎麼那麼毒?”
“我只是說笑而已。”凌逸風被安瀾的眼神打敗。
安瀾笑了,這樣才對嘛。
奇怪,怎麼今天話多的是凌逸風。狐疑地看著眼前的人,難道遠離了喧囂,他的本性就出來了?
本性呃,安瀾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剛剛居然有****的想象。
“啊”思想開小差的人腳下滑了一下,差點摔趴在地上。幸好凌逸風反應快,他手上一使勁,便將正要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安瀾解救了。究根結底,幸好他們沒有放開對方的手。
真是有驚無險,安瀾後怕著,要是真摔了,那多難看啊。
凌逸風走到安瀾的身邊,一隻手仍然牽著她,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沒事吧?有沒有扭到腳?”
安瀾眨巴著眼睛,她沒想到凌逸風那麼細心體貼。
凌逸風之前是看著安瀾的腳,遲遲等不到安瀾的回答,他才抬頭看她。
安瀾才反應過來,也意識到此時兩人的親密,不免害羞起來,臉上也立刻升溫。
“扭到腳了嗎?”凌逸風又問。
安瀾才活動活動自己的腳踝,說:“沒有,沒扭到,我沒事。”
其實要是真的扭到,不用她刻意去活動就能感覺到,只是羞怯讓她頭腦變得遲鈍,還空白了一下下。
凌逸風放下心,說:“沒扭到就好。”然後放開了自己的手,雙手。
安瀾對突然離去的溫暖有些不捨,卻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