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的毫不客氣令珠兒咋舌了,她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像這樣與人說話,她的觀念中,女子不都是應該矜持的嗎?不過這樣直率的人兒,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呢。
況且,她家的兩位公子,似乎對安瀾這樣的反應習以為常了,並且有樂此不疲的傾向。
“現在就去?”凌逸風含笑說道。
安瀾狐疑地看了一眼凌逸風,這個人,今天怎麼變得那麼多話,還那麼囉嗦,但是她還是很乖巧又很鄭重地“嗯”了一聲。
凌逸風疑似冷笑了下,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道:“你不怕曬成黑炭了?”
安瀾心裡那個鬱悶啊,這個凌逸風,幹嘛非要說話噎她,真是個純正的腹黑男。咬咬牙,安瀾用犀利的眼神看著凌逸風,說:“反正已經夠黑了,再黑點也無所謂,黑一點,看起來才健康。”
蕭敬軒忍俊不禁,道:“你是在‘強詞奪理’麼?”
“我哪有強詞……”說到一半,安瀾才想起當初自己雄辯群……群壞蛋的事情,然後她理屈詞窮了。
兩位帥哥也不是沒有風度的人,他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與安瀾糾纏下去,只說“走吧。”
安瀾很安分地在街上走著,老實說,她的興致不大高。對於那些“古董”,安瀾已經可以做到波瀾不驚了。
她走得很慢,蕭敬軒和凌逸風也配合著她的速度。
“怎麼了?喜歡什麼就買吧?”蕭敬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安瀾想起了第一次來渝陽城的情景,當時一直等這句話。轉過身,安瀾狡黠一笑,然後伸手在腰間一摸,可是什麼都沒有。嘟起小嘴,她說:“我的銀子不見了。”
蕭敬軒神色一緊,問:“我們一直在你身後,不可能有人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偷東西。”
凌逸風聽到安瀾的話之後也很意外。此時安瀾的模樣楚楚可憐,更有泫然欲泣的姿態。凌逸風看到她這個樣子,雖然覺得不對勁,可還是問:“你確定你的錢袋放在腰間?”
安瀾低頭道:“是放在腰間。”
話一說完,安瀾便再也憋不住,大笑了出來,再從左側腰間拿出錢袋,得意地說:“右邊的銀子不見了,因為我放到左邊了。哈哈……”古代的衣服很繁瑣,不過繁瑣也有好處,最起碼那寬大的袖子可以擋住很多東西。
蕭敬軒和凌逸風無奈極了,但也拿她沒辦法。
笑著笑著,安瀾覺得自己好無聊,居然開這種幼稚的玩笑。不好意思地衝無辜受害者說:“剛剛那個人不是我,是一個無聊的人,你們把她忘了吧。”嗯,她是女人,她有權力耍賴。
蕭敬軒與凌逸風相視一笑,很有默契地點頭。能讓安瀾不再安靜,他們被耍又有何妨?
“哎呀,那些人在做什麼?我們去看看。”安瀾看著前方圍著許多人的小攤,興奮地說,連她無意識的扯了凌逸風的衣袖都渾然不知。
凌逸風低頭看著抓著自己衣袖小手,臉上露出微笑。
而這一幕,也落入了蕭敬軒的眼中。
安瀾撒手往人群跑去,連頭都不回。
凌逸風正要跟去,卻被蕭敬軒拉住了。凌逸風疑惑轉頭,蕭敬軒說:“這裡正好離客棧不遠,上個月的賬務還有些問題,我去處理。安瀾就由你來陪吧。”
凌逸風想說點什麼,可最終只是點頭答應。這是他的性格,沒必要的話不說,他與他的大哥蕭敬軒,一向是對方做什麼都會尊重,他們都會理解對方,他們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他又怎會不知蕭敬軒離去的原因,看著安瀾的背影,他的心泛起一陣苦澀。
小攤被團團圍住,安瀾擠不進去,其實她也並未去擠,雖然她平時不是很斯文,可是,她可做不來小燕子的無所顧忌,勇往直前。安瀾只是找縫隙,然後趕緊看進去,可是沒有看到,又伸長脖子欲從上面看,可仍是徒勞。
安瀾的滑稽動作,將凌逸風的思緒拉到即將進行的二人行的現實中。他舉步走到安瀾身側,他個子高,很輕易就看到內裡的乾坤。他對安瀾說道:“不過是給人畫相罷了。”
聽到這話,安瀾更興奮了,她一睹為快的****也愈加強烈。
“我想看。”安瀾脫口而出。
邊說邊將頭轉向凌逸風,才發現,蕭敬軒不見了。於是她問:“蕭敬軒呢?”
凌逸風看向蕭敬軒離去的方向,說:“他去處理一些事情。”
“哦。”安瀾傻傻的回應。她在想,這麼一來,豈不是隻剩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