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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天”則被拉姆咬得血肉模糊,傷痕累累,成了一條“血狗”。鋒利的前爪也被打斷,深深的傷口流淌著熱血,雪白的骨頭露在了外面。它想起身搏鬥,卻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在地。望著一旁等待死亡的同伴,“地包天”的眼神中透出無奈的悲光,口中不停向“棺材嘴”叫喚著什麼,悲慼的哀嚎充斥著鬥狗場四周。

這時,天空中飄起了小雪,從河面上襲來陣陣冰涼刺骨的寒風。

鬥狗場中的人們忘記了寒冷,不停地叫喊著、歡笑著,歌唱著,替神犬拉姆吶喊助威。看臺上的曹家父子臉色早已發青,下了重注的貴賓們揮手跺腳低咒罵著,不停將桌上的水果扔向場地中,顯示對曹家獵犬的不滿。只有次仁父女相視一笑,靜靜地在雪中等待最後的結局。

日本土佐犬被拉姆逼到了一個角落,褐色的毛髮被傷口中不斷流出的鮮血染得更紅。土佐犬的一隻眼球被打裂,血淋淋地吊在眼眶外面,另一隻眼球則被打腫,*的眼簾蓋住了整個眼眶,它失明瞭。這頭曹國樑引以為豪的東洋獵犬,豎立著殘缺不全的耳朵,聽著對手的動靜,時不時拖著瘸腿挪動自己的位置。土佐犬的腿是在企圖偷襲拉姆的時侯,被對手閃電一個回身嘶咬,給咬瘸的。它抖了抖身軀,甩了一下頭顱,吐出了混雜在嘴中的肉和毛,呼吸了最後一口清新的空氣,等待著生死的決鬥。

風雪中的拉姆,滿臉是傷,不過傷口在寒風中已經凍結,它在土佐犬四周緩緩遊蕩,等待人們對這頭東瀛獵犬作出最後的判決。

“拉姆!上!結果了這個狗孃養的!”

“咬死它!咬死它!”

“格老子還是日本狗!現今咱們還被這些畜生欺負著,拉姆!上,整死這個日本鬼子!”

。。。。。。。。

看臺上的次仁尼瑪緩緩站立起來,笑著對拉姆說:“拉姆,同為狗類,何必自相殘殺,放它一條生路,菩薩會記住你的功德的!”說完,她雙手合十,面對雪山,念頌起一段經文來。

聽了主人的話語,拉姆衝著萎縮在角落的土佐犬一陣狂吠,嚇得這傢伙渾身戰慄,居然撒出淡黃的尿液。在觀客一片嘲笑和叫好聲中,拉姆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曹嘯林一臉怒氣地看著曹國樑,正要發火,一旁的金哲南附耳說:“老爺,快馬來報,米亞羅的鴉片倉庫被人燒了,傷了不少兄弟!”

“啊。。。。。。。”曹嘯林聽了心中一急,急忙揮手說,“打道回府,趕緊!”

“阿爸基!阿爸基!”曹國樑躬身說,“我還有。。。。。。。”

“蠢貨!”曹嘯林順勢就是一巴掌,厲聲喝斥道,“玩物喪志的東西,敗家的玩意兒!”

“我。。。。。。。”曹國樑捂住被打腫的臉頰,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曹嘯林,委屈地說,“阿爸基,我是想提醒您,您老的馬鞍子沒有繫好,小心摔下來!”

沒等曹國樑吐完話語,聽得雜谷腦的馬道上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聲外加人的驚呼聲,“轟隆”一聲,一個人從馬背上墜落下來,不斷地用朝鮮話罵個不停。。。。。。。 txt小說上傳分享

康巴人自古以放牧為生,牛馬羊群就是自己的青稞地和玉米田,沒有這些畜牲,次仁刀登便成為一個身無分文的落魄土司,

一九四零的冬天。

嘉絨草地白雪皚皚,刺骨的寒風夾帶著陣陣雪花迎面襲來。一輪淡青色的月亮,將寒光灑在草地上。康巴土司次仁刀登和女兒次仁尼瑪從理番縣得勝歸來,一路上說不完的話,唱不完的曲,單憑一頭藏獒的力氣,就讓這位康巴土司贏了無數的銀元和快槍,心中好不暢快。

可是越往草地裡走,土司父女倆的心情就越發沉重,望著天空連綿不斷的雪花,看著四處覆蓋的厚厚積雪,一路上時不時有人畜凍死的場景,讓次仁刀登不由得心頭一緊,他想起了自己的羊群和牛馬,今年遭遇了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雪災,直到夏天,也許才能緩過口氣來。康巴人自古以放牧為生,牛馬羊群就是自己的青稞地和玉米田,沒有這些畜牲,次仁刀登便成為一個身無分文的落魄土司,還拿什麼同卓斯甲官寨的益西嘉措對抗呢?更別說搶回本屬於自己的那片草場。現在是不是帶著部落向山谷中遷徙呢?想到這裡,次仁刀登雙手合十,衝著天空輕聲地誦讀佛經,“菩薩保佑!信徒次仁自幼接受菩薩教誨,從不做傷天害理的蠢事,望菩薩看在次仁虔誠事佛的份上,網開一面,放過我康巴子弟,給我牛羊一條生路,他日,信徒次仁定當到廟裡重塑菩薩金身,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