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喔,你們每天都忙得不見人影,光留我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真想也能馬上獨當一面。”靠在池邊,身為發起人的寧霏霏嘆口氣,泡在溫泉熱水中,暫且讓身體與心靈同時得到歇憩。
“外面跑簡直累死人,有涼涼的辦公室可待居然不滿足,怎麼,還繼續想你的單相思阿娜答嗎?”偷得浮生半日閒,一整天都毋需見到煩死人的男子,於蝶舞快意極了。
“誰說是單相思。”她不客氣地反駁,“我才沒那麼可憐。”
“喔,有進展,男人的喜好標準真讓人懷疑。”泡在熱熱的水中,於蝶舞啜飲著現榨的柳丁汁。
“水若,你看啦,她的嘴就是那麼壞。”
露出淺淺的笑意,熱燙燙的水在白皙的肌膚上造成一片紅暈,水氣帶來潤澤,出水芙蓉該指這樣的情境。她不置可否,靜靜地坐在旁邊,鬥嘴之事,祈水若其實什麼也不想說。
避開大多數進辦公室的機會,因為怕確認葉淨的心,更怕看到純真面容上的失望。早知道霏霏要大家聚一聚的主要目標在葉淨身上,偏偏自己又是最難開口的一個,所以選擇沉默。
“小霏霏,別誤認男人的意思喔,口是心非的人多矣。”
“他……真的說過喜歡我的。”擠出一句話,她羞得恨不得躲在水中。
“喝,那男人難不成瞎了狗眼——呸呸呸,該說是兩情相悅,很好啊,那你煩什麼?”於蝶舞不解。
“我不瞭解他。”
“目前只有你掌握公關部成員的全部行程,怎麼會不瞭解呢?霏霏呀,你是不是太杞人憂天。”
“不是他的行蹤,而是他的心呀!”寧霏霏急急地辯解,“再說最近葉淨不知道在忙什麼,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平常就算見了面,他頂多摸摸頭,笑我是個小孩子,沒有其他表示不。
他抑鬱地開口,“成天往外跑,真奇怪,如果有事也該交代一聲,偏偏他什麼都沒說,更奇怪的是總經理、董事長這些人好像也不在乎,見到面只會笑咪咪,任他自由來去。”
“居然連上面的人都沒有意見,是有點詭異。”被封崇凱攪得昏頭轉向而無暇注意的於蝶舞也這麼覺得,“水若,說說看,你有啥意見。”
“沒意見,他的空降本來就是件異數,工作一件一件往外推,連表現的機會都不願意,或許公關部本來就只是暫時歇腳的地方。”祈水若深思後才開口,“都好,瞧他挖掘出你精明的另一面,識人之明讓人折服。他的無為而治正好讓咱們乘機放手一搏,至於實質上負責什麼,與我無關。”
“水若,你說說看,他會不會根本不喜歡我?那天說的話只是玩笑?”寧霏霏閃著可疑亮光的眼神中透著求助,“也許是我胡思亂想,總覺得最近的葉淨好像有心事,眼光常飄向你的座位耶!”
震驚上心頭,以為單純天真的寧霏霏,原來也注意到了。
祈水若低下頭,刻意將水打在臉上,然後用毛巾細細地擦拭水珠,企圖藉著一連串的動作掩飾內心的慌張。她要鎮定,沒有人會發現他們不尋常的交集。
半晌,她終於抬起頭,帶著淺淺的笑容開口,“我跟他見面的機會更少,或許關心群紀的案子吧,才會對著我的位子觀察,看我怎麼老是不在公司,到底有沒有用心,怎麼沒有回覆任何的訊息。反正,你想錯了。”
“我真的錯了嗎?”她尋求保證。
那雙小鹿般眼睛的主人容易受傷害,況且不負責任的人又不是自己,怎麼受到煎熬的人總是她呢。
在心中嘆口氣,說謊是件困難的事情呵,怎麼會有人覺得容易而百說不厭呢?但她又怎能說出真相,說葉淨才在外頭與她碰面?說葉淨吻了她好幾次?還是說葉淨的心中根本沒有霏霏?
就因為什麼都必須隱瞞,才特別痛苦呀。何況他怎麼想,她也不知道。
於蝶舞打氣道:“男人是矛盾的動物,根本沒邏輯可言,別在意。”
“霏霏,男人最重視的是事業,女人可以等,但眼前的機會不能等。要當個好女人,才有更多的機會贏回男人的心。”伸手攬過她的肩,祈水若安慰著。
“真的嗎?我該好好地練習當個好女人喔。”寧霏霏破涕為笑,眼中流露出對祈水若的充分信任與佩服。
“笨蛋,當然是唬你的。”於蝶舞丟出涼涼的恐嚇,“記得,水若可是女強人,談愛情對冰山美人而言太深奧,別信。”
“你才是最壞的。蝶舞,我好久沒見到你,忙什麼?”飛快地轉變話題,祈水若無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