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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好。”

我緩緩移步,卻無意間瞟見巽王沈著臉上前挽著梓泉的袖袍,卻被梓泉寒著臉輕輕揮掉,這小兩口……真是……我無奈的搖頭,邁著步子正準備踏出木檻,右手腕突然被梓泉穩穩抓住,他固執的抓著望著我笑得那個叫開心,挽著我的手丟下巽王便往外走。

這個……這叫怎麼回事……老哥,你演什麼戲啊,別害我啊。

後背酥麻麻得很,陰風颼颼的,像是被人的寒目狠狠地剜著。

怎麼,氣氛這麼的……怪異啊……

庭院深深,楊柳鬱郁。

恍神間,望著一席白衣盤膝坐在蒼竹下的梓泉,斑駁的竹葉影灑在他身上,脫俗絕倫,他的手指搭在琴絃上,秀白的肌膚同河輪美玉質地的琴徽一種顏色,一樣泛著溫潤光澤。

這一刻的梓泉,眉目與我魂牽夢繞的溫玉極其相似……

但也僅此而已。

他突然抬頭,朝我擠擠眼……

我一愣,旁邊的一個小童子低頭恭敬的雙手遞過來一隻玉簫。

幹嘛……

不是讓我陪奏吧,這廝真當我是三陪啊……陪聊、陪煎藥、陪奏曲……

寒一個,他真當我是神仙,再說我也不知道他要奏什麼曲兒啊。

風輕輕的吹著,竹葉簌簌作響。

他肩上散落著落葉,修長的手熟練的撥著琴絃,我恍神的將玉簫執在唇邊,輕輕附和著清幽的琴聲,湖面上波光粼粼,片片如飛絮兜頭而來,美得不似凡間。

“君不見,那!紫嫣紅的背面,

有太多太多,流淚滴血的笑顏。”

我一愣,這是《君不見》……

梓泉在這兒唱這首曲子是為何?

“心不宣,從眼神刺進心裡面,

有太深太深望穿秋水的愛戀。”

天黑天亮的每一天,

心起心死的每一個瞬間。”

梓泉俯身撥著琴絃,清醇的聲音傾瀉著醉人的吟唱,卻亦寂寥。

“君不見,那紅牆內外紫禁城之戀。”

瞥一眼,

殿裡掛著的“梓進城”匾。

我一呆滯,身形挺立,優雅的執著唇邊的玉簫差點吹岔氣……

“刀和劍,把有緣人分天下的兩邊。

心不宣,誰人顛覆那善變的誓言。

爭鬥後,想念那美麗浮華的容顏。”

清幽琴聲伴著竹葉碎碎細語,

我還在尋思卻已音絕,梓泉起身斜抱著琴,身形修長,衣袂被風吹得飄蕩翻飛,他遙遙望著巽王,聲音不大卻亦有力,“皇上為臣求長生不老術,無故挑起四國戰亂,令有緣痴情人分離,百姓流離失所,臣乃罪孽深重,如今臣承蒙義妹醫治身體好轉,希望皇上收回成命,重建後湮宮,撤掉對於宮主後翎的追捕令,如此消除乾、鳳二國對巽國的偏見。”

“如今三國精兵圍困扎守在我國邊境之上,戰爭一觸即發,就算朕此刻頒佈赦令,大張旗鼓重建後湮宮,偏見豈能因為此舉便消除,只是亡羊補牢罷了。玄王詭計多謀,定會再生事端。”

巽王將手負在身後,仰頭望著蒼翠沙沙作響的竹林,一臉肅容。

梓泉悄悄使個眼色,我會意,單膝跪在地上,挺直身子,“若是巽王真能重建後湮宮,撤銷對宮主的追捕令,民女便能讓乾、鳳二國撤兵,使玄國滅,令玄王再無計可施。”

梓泉清雅地拂袍,單膝跪地,笑著說,“臣以身家性命擔保,義妹定能完成此令。”

“噢……憑什麼……”巽王目光從來沒有這樣凌厲過,灼灼如電。

我笑著起身,扶起梓泉,不動聲色的從袖袍裡掏出沾好藥水的帛巾,挽著袖子擋著臉,細細的擦著臉上的東西。

細細碎碎的皮屑,蘸滿顏料的帛巾隨意的扔在地上。

“憑什麼……因為我是……”我抬著頭,笑得風華絕世,微啟唇,繼而緩緩吐出三個字,“天……命……女……”

回鳳營

“我們遵巽王之命護送姑娘出境,前方便是三國的營地,請小心。”

巽國左將恭敬的將手至於胸前,行個禮,微欠身說,“末將該回去覆命了。”

“多謝將軍。”

他微頷首,手一揮,便率領眾多士兵策馬朝巽國的西城門奔去。

遠山如黛,峰巒迭起。

我騎馬立在高崖處俯瞰,山腳下一片紮營帳篷,其中一面黑錦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