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十分顯眼,絕對不會認錯的。
而且,幾乎沒有人見過她,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表面上沒錯,感覺卻不禁詭異起來。
“王妃,我們是不是要等會兒王爺?”春草看著愣在石橋上的言梓夏,不禁想起剛剛回寢室的白子卿,一臉的興奮,該是十分高興的。
“恩,也不知道那三王爺長得什麼樣子,還是等會兒一起過去吧。”
視線沿著石橋,看上那彎彎的石子路,道旁有處亭子,亭子外是片小花園,此時寂夜裡花香四溢,不禁一掃剛剛的不安,心情舒暢開來。
月光下,月白長衫的男子立在花叢裡,風吹起微微飄動的衣襬,烏黑的長髮插一枚冷冷的玉簪,柔美的面上帶著妖冶的笑意,淡淡的,似真似幻。
他手邊,是那盆長得極好的君子蘭,此時,纖細修長的指尖拂過細長的葉,帶著珍惜和愛憐。
他果真像那盆君子蘭一般,亭亭如玉,謙謙君子。
“他是誰?”言梓夏轉頭,看向身邊的春草,低聲詢問。
春草搖頭,她也不曾見過這如瓷玉一般的男人,卻不知,面前的人正是三王爺白浪。
白子卿隨著李安回去換衣服,他便在此處等候著。
竟然碰到了同樣等候著的言梓夏。
白浪回眸,眼神瞬間閃過一抹光亮,隨即消逝在如天幕一般黑沉沉的視線裡。
他上前,走到言梓夏身邊,聲音如瓷玉一般,“想必這位便是弟妹了。”
言梓夏疑惑的視線轉瞬即逝了,他稱自己為弟妹,想必跟白子卿是兄弟了,那麼極有可能便是他的三哥白浪了,眉角微微垂下,淺聲道:“梓夏見過三王爺。”
白浪發出輕笑,似是喜悅,清脆悅耳,讓言梓夏疑惑的抬眸,定定的看著面如冠玉的白浪。
遠處,一襲金色隱在黑暗裡,像一抹繾綣的陽光,卻透著陰冷。
言梓夏專注的看著白浪,溫柔的視線,一步遠的距離,相得益彰的空氣,像極一對璧人。
白浪迎視著言梓夏,溫柔地道:“李安說得沒錯,梓夏果然聰慧過人,蘭心慧智。”
這是稱讚吧?恩,暫且當成一種稱讚吧,言梓夏回以微笑。
她其實才不是蘭心慧智,不過就是會蒙而已,巧不巧的他身上透著逍遙味罷了。
說話功夫,李安已經帶著白子卿走了過來。
白子卿顯得精神奕奕的,一襲玉色錦衣透著高貴,腰間的緞帶綴著一個精緻的香囊,卻與挽著墨髮的玉冠輝映,相得益彰。
他看見言梓夏跟白浪,臉上即刻盪漾著憨然的笑意。“三哥,言言——”他牽過白浪的手,又牽過言梓夏的手,像個乖孩子似的,膩在了他們之間。
李安隨在一側,春草和夏荷隨在言梓夏身後,這詭異的組合向著觀月樓而去。
夜闌人靜,萬籟俱寂,春末夜晚卻依然涼如冰水。
偶爾刮過一陣涼風,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有什麼撲簌簌地落了一地,卻又掩埋在了熱鬧的燈火聲樂之間,幾不可聞。
白御風一身明黃錦衣,漆黑柔亮的發上挽著金龍冠,圓潤飽滿的玉珠映著光暈,十分耀眼。
他靜靜地看著中央的歌舞,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詭異的三人組。
言梓夏,白子卿,白浪。
白子卿非要跟白浪河言梓夏擠在一起,偏生空出了一個空置。
白離夢卻是十分專注地看著,眼神帶著一抹諷意,銜著的酒杯一揚,液體便滑進了喉嚨,帶著辛辣,尖銳的刺痛。
“皇兄,臣弟聽聞七弟妹待嫁閨中之時,琴棋書畫歌舞皆十分精通,恰逢三哥回朝,不知道我們能否有幸觀得一二呢。”
言梓夏看著白離夢笑意滿滿的眼,心底更是不屑。
舞池中央衣袂翩然,粉色的,銀色的花束點點綻放,墜落,旋舞著,帶著妖嬈的媚,卻入不了白離夢的眼,他的眼中只有言梓夏,只有那嬌笑著諷刺他的神色表情。
他怎麼能夠讓她如願呢!
白御風掃眉,看向言梓夏,此時她卻已經低垂下了頭,長睫微閃著,像一對等待飛翔的蝴蝶。
言梓夏哪裡會歌舞啊,更別說琴棋書畫,還是精通的地步,這明擺著難為人嘛!
其實,真正的查沐卻是多才多藝的,居於下位的查侍郎不禁開始冒冷汗,不敢看白御風,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言梓夏。
白子卿不懂,吃著點心喝著酒,突然就愣愣地來了句,“好啊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