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卿迷濛地視線逐漸清晰,緊緊縮著笑顏,還有垂落在地上的一抹絹帕,染血的絹帕——
心,撕裂般地痛著,彷彿被狠狠地揉捏錘碾著,痛極了。
正文 第057章:緋色的錯亂2
午時一過,白子卿便按慣例去書房。
言梓夏聽聞,這幾日便要回京了,心下微微一動,竟想起了那些瘋狂地時日,也不曉得査沐如何,秦落影的孩子該出生幾個月了。
該死的,竟然忘記了許多,也忘記了讓白子卿陪在她身邊了,王妃生產豈有王爺不在的道理呢!不過,她有岫竹,應該不會想見到白子卿吧!
秦落影的孩子出生,她便該離開了,不知是否依照計劃呢,那個孩子該怎麼辦呢?
想著,心裡竟不禁生出了一抹淡淡地渴望,而且渴望越來越大,竟讓她有些按捺不住,扣著桌几的手也不由收向胸口,衣衫上竟微微地抓出幾道褶來。
細微的硬度,讓言梓夏輕輕拉出了胸口的一枚玉佩,圓滑細膩,是上等的龍紋玉。
她依稀記得為沈墨挑選玉石做禮物時,自己對此龍紋玉便有些印象,竟忘記自己從小到大便有這麼一塊上等的龍紋玉佩呢!
“這是我的定情物呢,言言怎麼如此粗心,竟然一直沒有發覺呢,這龍紋玉佩可是自小母妃送與我的,是獨一無二的,我一直貼身帶著,就像母妃在我身邊一樣。”
“你送的——”言梓夏微微詫異,只因那龍紋玉佩竟與她的一般無二呢!
白子卿捏捏她的鼻子,以示無奈和不滿,卻並未再說什麼,甚至並未索要自己的定情物。
其實那日,她醒來便注意到了,連帶著看見阡陌的意外,還以為是阡陌來時帶過來的,卻忘記了阡陌是被李安綁來的,怎麼可能還想著帶著她最心愛的龍紋玉佩呢!
“小姐,小姐——”房門外,阡陌細聲喊著,自從上次她便長了記性,生怕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會長針眼,再不敢不敲門便硬生生地闖進來了。
言梓夏微微愣著,良久,將龍紋玉佩放入了懷中,想著還未給白子卿送上她的定情物呢。
清麗的眼神略略掃了一下,不禁隨手翻開桌案上的宣紙,拿過一旁放置的細毛狼嚎筆,沾了沾烏黑的墨,略略沉吟一陣,輕緩緩地落筆,寫下了一行行雋秀的字跡來。
“小姐,小姐我要進來了啊——”仍舊沒有回應。
許久,放下墨筆,輕微地吹了吹微溼的墨跡,言梓夏才反應過來,聽見了阡陌的叫喚。
門外,阡陌焦急地等著,見著言梓夏,怔怔地道:“小姐,你怎麼不讓阡陌進去呢——”
“剛剛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沒聽見你喚我!”言梓夏無辜地道。
阡陌瞬間睜大了眼睛,她的小姐可是越來越容易走神了啊,不禁抱怨:“小姐,你真沒良心。”
“好了阡陌,我給你賠不是好吧,而且王爺又不在,你直接進來不就好了?”雖然道歉,言梓夏竟半開玩笑調侃起了阡陌,惹得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阡陌猛地抓緊了言梓夏的胳膊,牢牢地,“小姐——”
“呃?”言梓夏定了定神,笑聲依然不覺於耳,倒讓阡陌一瞬間愣了。
過了好一會兒,阡陌才回神,將一紙信箋遞給了言梓夏,龍飛鳳舞地寫著“夏梓言親啟”。
“小姐,還有誰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麼?”阡陌不解得輕問著。“這是我今天出門買東西的時候有人塞給我的,我還奇怪呢,那人怎麼知道我是小姐的丫鬟啊!”
言梓夏心下一緊,微微蹙眉,更是不由得攥緊了了信箋,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要浮出水面了。
這封信會是誰送來的!竟然知道她在這裡,費盡周折送信,籤的竟然是夏梓言的名字,究竟是為她而來,還是為了白子卿而來呢——
如此費勁心機的,是爹,是白御風,亦或是——沈墨!
阡陌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轉,看著言梓夏心不在焉,又急急地說道:“小姐,那人還真是奇怪啊,小姐你快看看裡面寫著什麼啊!”
慢慢撕開信,讀著信上的內容,言梓夏清麗的眉宇卻是越皺越緊。一時間,怒氣難消,竟抓起放在桌上的信紙,一把撕了個粉碎。
在房間裡兜兜轉轉了半天,最終卻還是沉不住氣,衝著阡陌嚷了聲走,便火一般的衝出了府。
珊瑚鎮的西面,言梓夏騎在馬上賓士了一會兒,便瞧見了一處名喚玉堂春的青妝苑,門前矗立著幾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