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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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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婆子把玩著戒指轉哭為笑,喜不自勝地向沈原行了禮,便瘋瘋傻傻地轉身就走。沈原心道一個瘋婆子要這玉戒指有何用,頓起了搜奇獵異的心思。便隨手抓住一人,請代為傳話讓下人們先陪柳靜嘉回府,自己緊趕兩步追在瘋婆子後。

瘋婆子走得不快,東搖西晃,拐到寧國寺後一處偏僻所在。沈原小心翼翼藏在樹後,見瘋婆子先左右看看沒人,遂奔到另一棵大樹前又跪又拜,嘴裡唸唸有詞。須臾,用手刨挖起面前的土。沈原一面看一面猜想她到底在挖什麼。不久,瘋婆子突然停下手,愣了好一會兒,又突然笑起來道,不是大仙的,大仙的還在。於是一把扔掉玉戒,重新埋好土,沒事兒人一樣嘻嘻哈哈地跑掉了。

沈原親眼見瘋婆子跑沒了,才尋了塊壞瓦也來挖。瓦片到底比手指管用得多,不多時便把瘋婆子掩埋好的地方再次刨開。

一隻白骨人手出現在沈原眼前。

其中一根細長尖削的指骨上套著又一隻白玉鳳戒。

珍晴自從嫁進沈家,整日無事,又不想與那幾位奶奶多作糾纏,從早到晚都靠琴棋書畫消磨。今日讀的是李商隱的詩,正為錦瑟惘然時,院兒裡傳來一陣大呼小叫。抬頭一看,不是雪霽那瘋丫頭還能是誰。

珍晴慢條斯理地放下書卷,看雪霽慌里慌張地跑到自己面前,笑罵道,什麼事兒慌成這樣,青天白日的見了鬼不成?

雪霽想來跑了不短的一段路,滿臉通紅地喘個不停。聽了珍晴的一番調侃,非但沒鬆懈下來,反而更添了幾分驚慌。

珍晴看出不對,一邊遲疑著問怎麼了,一邊把椅子讓給她歇著。

雪霽眼神遊移了一會兒,猛然捉住珍晴的手開口便道,小姐,真邪門兒了。

昨晚聽了珍晴吩咐,雪霽今早便留心去打聽小院兒的事。雪霽知道大戶人家的事兒,越往上越問不出個所以然,於是打點了些淡酒小食去和雜使的丫頭婆子們套話兒。

剛聽雪霽形容完那個小院兒,婆子們就都變了臉色道,哎呀姑娘,你怎麼把四奶奶攙到那裡醒酒去了,那地方兒閤府上下哪個不躲著走。

雪霽疑惑道,那地方兒怎麼就去不得?

婆子們但笑不答。

雪霽把婆子們掃視一遭後,有意輕笑道,大娘們見我年小,近府的日子淺,故意串合起來唬我呢吧?

婆子們陪笑道,姑娘這樣體恤我們,我們怎麼敢拿話誆騙您!總歸離那地方兒遠些的好。

雪霽信口胡諂道,難道有鬼麼?

如果說起先婆子們還有幾分故弄玄虛,此時都白著臉默然無語。有兩個更是藉故想脫身。雪霽方知其中定有隱情,忙拉住兩人連連賠罪,抓了一把錢給為首的只道,請大娘們吃酒。

婆子們這才鬆動了,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七 姑娘,你說那院裡有鬼,怎見得沒有?那院裡死過人。

也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大奶奶房裡新添了一個叫紫煙的丫頭,生得可真水靈,可惜手腳不乾淨,幾次三番偷東西。

其實大奶奶早知道房裡丟的東西都到紫煙那裡了,只不過大奶奶向來是個軟心腸,指望她早晚曉得好歹便一直沒點破。不承想,這丫頭竟越發心貪,把大奶奶孃家陪嫁的寶貝也偷去了。大奶奶這才發起狠來,給了一頓好打,叫她來日回家去。

結果第二天,人就不見了。床上是沒睡過的,東西也還在。

直找了七八日,有人聞見那院兒裡,哦,就是你扶四奶奶去歇息的那院子,傳出一股惡臭,進院一聞,原來是從院兒裡的水井傳出來的。忙找人下去一看,才知紫煙丫頭早死在裡面多時了。大抵是知道沒臉見人了。

要我說,這丫頭還是假正經。真知道要臉面,又怎麼會接二連三地偷東西,是大奶奶才那樣容得她,撞在三奶奶手裡,頭一回就打得遍體開花。

您說,誰能想那丫頭這麼著就尋死了。那院子也偏僻,要是換個地方兒,也不至於死了多久也沒人知道。

姑娘,你是沒親眼看見,撈出來時真真爛得不成樣子,原本頂標緻的一張鵝蛋臉被水泡得發起來的饅頭一樣,那臭味兒直衝上天去。她家裡人來,一看就哭得呼天搶天。她老孃尤其可憐,想將閨女抱進懷裡,誰想身上的肉一抓便稀爛,碎豆腐一樣掉下來,當場就厥了過去。

雪霽聽得寒毛直豎,連肚裡酸水都翻上來。勉強撐著又聽婆子們絮叨了幾句,便來回珍晴的話。

珍晴聽罷,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