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即使如此,蘇鏡的身體,還是本能的繃緊,思維有些難以集中。
因為逍遙侯現在沒特意的壓制身上近乎暴虐的力量,一邊下棋,一邊和蘇鏡說著話。蘇鏡心中奇怪,逍遙侯日理萬機,怎麼會有空和自己下棋?
難道是知道自己今天要去見蘇慕,特地不讓自己過去?
這想法太離奇了吧?自己和蘇慕之間的話,也沒什麼值得逍遙侯關注的。蘇鏡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逍遙侯的臉。
道門沒有儒門那些規矩,兩個人下棋的時候,這就不算失禮。逍遙侯的臉孔儒雅清俊,歲月在他的五官上沒有留下刀筆,只是眼神之中,有著說不出的厚重,甚至讓人忽視了其中深藏的凌厲。
蘇鏡很難想象,為什麼一個人坐在自己面前,感覺像是一座山,一座隨時噴發的火山,而又冰冷無比。
逍遙侯的青溟真解,修煉到這種程度,可能是整個蘇門之中最為成功的。哪怕蘇門內有金丹八重的強者,在戰鬥力上,也不比逍遙侯高多少。
看著逍遙侯,蘇鏡又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座錯綜複雜的迷宮,時間久了,會有眩暈的感覺。
“鏡兒,林橫山是武道強者,又兼修道法,怎麼你最近的氣息反而弱了,身子可曾好了一些?”逍遙侯落下一子之後,開口詢問。
“昨天去五妹那裡,不小心受了點傷。”蘇鏡回答道:“這一個月的時間,怕是都不能修行,要專心對付體內的異種真炁。”
“哦,林橫山傳授給你什麼戰法了?”
“矛術,可惜孔雀矛毀了,現在林師傅幫我煉製了一條短矛,不如孔雀矛鋒銳。”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孔雀矛胚胎,在孔雀道宮也是不可多得的東西,我費盡臉皮求了一個,不可能有第二個了。”
“還是境界重要,去羽林中服役,沒有必要的話,我是不會衝鋒陷陣的。”
“你這樣想就好。我給你的廢符還在吧?”
“在。”
“等你築基成功了,多花費點時間,煉製一件至少要十二萬道符籙以上的符甲。去了北域邊關,就沒時間再煉製了。去掉損耗的話,剩下的廢符,你可以煉製一些低階的符甲,用來賞賜手下。道兵司那些煉製方法,有太多的禁制,都是姜氏故意留下的缺陷,你這件事情,一定要親力親為。”
“是,父親。”
“我不會給你金丹強者為你壓陣,更沒什麼人保護你。這次陛下要遠征,你的功勞,要靠自己爭出來。你如果要物資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不過也都是難弄到手的。普通的物資,你自己想辦法。”
“是陛下的考核麼?”
“沒錯,每個家族都會有你這樣的子弟參軍。如果是靠我們這些長者支援,坐等軍功,陛下會不喜。尤其是這次,陛下會封賞很多爵位,沒有實力的人,不要想著出頭了。你要記住,智慧,也是實力重要的組成部分。”
“是。”
“你舅舅的事情,你怨恨他麼?”逍遙侯似乎只是閒聊,話題東拉西扯,但是也都是近來發生的事情為基礎,引申出去。
“哪裡會有怨恨,一切都是劫數。”蘇鏡照實回答。
“劫數……說的沒錯。鏡兒,問題是你舅舅這個人,有問題。他是你孃的親弟弟,我也不好真的殺他,嚇唬一下也就是了。以後你不要和他往來過密。他畢竟是個金丹,真的要對你不利,就算我安排再多的人保護你,也是不行的。”
兩個人就如親父子般說著閒話,說到後來,逍遙侯一點點的為蘇鏡剖析皇帝出兵的整個計劃,作為羽林中的軍人,應該做什麼,怎麼做,才能獲取最多的功勞。
這些蘇鏡都是不懂的,只能從書上找經驗。逍遙侯直接點破,可以說是讓蘇鏡獲益匪淺。
眼看中午,一盤棋還沒下完,逍遙侯突然用衣袖拂亂了盤上的棋子,淡淡地道:“我許久都不吃什麼東西了。你也該餓了,這就去吧,我這裡禁了煙火,沒什麼好給你吃的東西。”
蘇鏡起身,逍遙侯又取了個盒子,交給蘇鏡,道:“這裡是一盒寶石,拿去換了金銀。蘇慕想要徵兵,總要世俗的錢財。你別說是我給的。”
蘇鏡心想,原來找我下棋,聊天,說了半天,都是為這個鋪墊的。世俗之中的寶石,比金銀貴重太多了,這一盒寶石,差不多應該夠蘇慕的計劃了。
蘇鏡拿了盒子,拜別逍遙侯,被親兵送離閬苑書海,這個時候,太陽已經正當空了。蘇鏡怕蘇慕等的急了,和親兵要了一匹馬,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