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姜看了看那鐵蠍,對我說:「這鐵蠍也是道門法器,若不是你有龍甲護身,剛才那一下就足以要你的命。」
我怒視太濟:「老賊好狠毒呀。」
抓住他肩骨的手稍一用勁,太濟骨頭格格響,慘叫起來。
雲施哀求道:「原澈殿下,是我爹爹不對,求你放過他。」
我老毛病又犯了,在美女面前狠不下心,更何況她剛才還示意我不要開啟這鐵盒,有相救的意思。
我盯著太濟,說:「我再問你一遍,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太濟骨頭都快被我捏碎了,大汗淋漓,苦著臉說:「殿下,老臣說的是實話,施施,施施,快把那塊牛骨取出來給殿下看。」
雲施趕緊從壁櫥中取出一塊打磨整齊的牛骨,遞給我。
我接過牛骨一看,上面刻著兩排小字:「人壽將終,仙壽永恆;人倫已喪,妖魔縱橫。」
刻牛骨的刀法嚴謹,撇捺之際,端莊整飭,的確是父親的刀筆,但這十六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前面八個字是說在塵世雖然要死亡,但在仙界卻能永遠存活?
可是父親並不是修真呀,他怎麼能飛昇仙界呢?
後面八個字似乎是父親料到原岐天良喪盡,糾結五毒尊者這些邪惡修真,要對他下手。
我鬆開太濟,問:「這牛骨是在哪裡發現的?
太濟說:「是護送西原伯回來的軍士呈遞給原岐的。」
我問:「那三百護送的軍士何在?」
太濟張口結舌,在我的逼問下,才說出那三百軍士已被就地處決。
三百軍士神秘失蹤的事,南宮乙昨夜對我說過,我也隱約猜到這些軍士凶多吉少了,現在得到證實,還是非常憤怒,這些軍士都是隨我去朝歌,又千里迢迢從朝歌送我父親回國的,路途辛苦,奔波數月,竟落得慘死的下場!
我怒問:「既然我父親是病死的、尸解的,你們又為何要殺那些軍士。」
太濟全推給泰宜生,他說:「是泰宜生的奸計,他說西原伯既然已尸解,那麼現在對原岐最有威脅的就是原澈殿下,他就設計要陷害你,怕那些軍士走漏風聲,所以全殺了。」
我將信將疑。
雲施說:「殿下,我爹爹說的是實話,西原伯的確是奇異失蹤的,我曾聽原岐和泰宜生說起過這事,他們還派人四處搜尋呢,不過毫無結果。」
我看著雲施,她現在是原岐的妃子,她的話我能信嗎?
雲施沉靜地看著我,並不畏縮。
我問太濟:「這事還有誰知道?」
太濟說:「只有原岐、泰宜生、鐵崑崙,還有老臣四人知道,呃,施施現在也知道了。」
我把牛骨放入懷裡,對太濟說:「那就煩司空大人請鐵崑崙來這裡,我要問問他。」
太濟愁眉苦臉說:「鐵崑崙剛才還在這裡,被原岐急召去了,恐怕一時半會找不到他過來了。」
我想了想,現在不大可能抓到原岐、泰宜生、鐵崑崙來對質,只有先脫身再說,我便命太濟準備一輛馬車,送我們出城。
雲施求我不要傷害她父親。
我說:「等我們出了城,就放他回來。」
司空府的車伕駕著馬車,馬車裡坐著我、莊姜和矮矮胖胖的太濟,馬車駛向城北,我要去和南宮乙會合。
鳳邑城全城禁備,刀出鞘、箭上弦的軍士往來巡邏,若不是太濟這塊擋箭牌,我們想要順利出鳳邑城還真不容易。
馬車停在北門外,太濟戰戰兢兢地看著我,說:「世子殿下,老臣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我說:「你走吧,進城叫人來追我。」
太濟連連說:「豈敢豈敢,老臣豈敢!」
太濟走了以後,我在北門外四處尋找南宮乙,南宮乙沒找到,追殺我的軍士卻到了,大叫著:「在這裡在這裡,抓住他,原岐殿下重重有賞。」
我對莊姜說:「太濟老賊實在可惡!」
莊姜淡淡說:「是你自己叫他進城去叫人來追你的呀,他是聽從你的命令呀。」
我被莊姜說得笑起來。
北門內馳出數十騎快馬,吶喊著朝我衝來。
我拉著莊姜的手,說:「莊姜美人,再來個空間遁呀。」
莊姜想甩開我的手,我緊握著不放。
莊姜沒好氣地說:「你以為空間遁說使就使呀,很費真元的,我一個人也就罷了,還拖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