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需要有人看著火堆。而無論是採用一人制還是輪流制,兩人中都至少會有一個人無法好好休息。考慮到第二天的搜尋行動也必須留下一個人來看火堆,樓靖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除了這片沙灘,他們對這座島一無所知,而情況不明就分散行動,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樓靖沉思了片刻;在整座島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想到了辦法。
簡單來說,他們的麻煩其實並不是如何保證火堆在離島前不滅,而是熄滅了之後如何再點燃,也就是如何保證那些已經蒸乾的樹枝不再受潮。
樓靖的方法是,將蒸乾的樹枝和枯葉放進一個駕駛艙防潮,他和夏安安共用另一個。
樓靖在說出這個方法的時候,夏安安的臉頰不自覺的紅了紅,樓靖是看到了的;不過反應僅是淺淺的勾起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兩個人都是感情慢熱的;為了發展他倆的感情;於是孤島求生部分的生活可能會描寫的比較細緻;大家要是覺得拖沓;可以挑著訂。
94
夏安安本以為再一次的‘同床共枕’;她必然難以入眠,不曾想身體的疲乏未散;竟是一夜無夢到天明。睡夢中依稀能感覺到身畔不屬於自己的體溫;卻是莫名的令人安心;十分熨帖。即便睜眼的那一刻,發現自己和樓靖幾乎面貼面,鼻尖都頂在了一起;樓靖灼熱的呼吸源源不斷的噴吐在她的臉上,尷尬的無所適從;也掩不去充分休息之後的神清氣爽。
夏安安是感覺到自己在面對樓靖時除了尷尬還有點別的什麼的,只是她並沒有往某些方面想的自覺;所以那零星半點也就完全淹沒在了尷尬之中。
介於兩人的水性都一般;樓靖提出先進密林,若是毫無所獲,再想辦法下海。
夏安安對此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仔細收集了沙灘闊葉上的晨露裝滿兩人的水壺後,密林的‘搜尋行動’也就正式開始了。
行動前,樓靖隨手撿了兩根趁手的粗樹枝,把其中一根遞給了夏安安。夏安安握在手裡掂了掂,抬眼不輕不重的道了一聲謝。
兩人先沿著密林外的沙灘走了一段,沒走多久就到了沙灘和密林的交匯處。斜生的高大喬木,大半樹身都垂到了海里,盤根錯節的樹根大部分都扎進了海水中,小部分經海水沖刷,條條分明的暴露人前,緊緊的吸附著地表。樹根處的土壤呈深黑色,看起來就非常肥沃,與稀鬆土黃的沙灘涇渭分明。
樓靖淡淡掃了眼那條分界線;側頭說:“從這裡進去。”
夏安安點了點頭。
初進密林,如預料中的一樣昏暗潮溼。遮天蔽日的高大喬木讓那本就不甚明朗的日光成了零碎的光影點綴,樹葉上凝聚的水珠,下雨般的不住往下落。夏安安和樓靖不過才往裡走了十來分鐘,頭髮就已經全溼了。沒有陽光的撫慰,越往裡走,溼寒之氣越重,整個身體都像被包覆在一層冰寒徹骨的水膜中,就算有戰鬥服抵擋了一部分溼氣寒意,仍讓人十分不舒服。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腐葉;一腳踩下去;腐葉下陷;渾濁的液體溢位來,幾乎漫過腳面。雖然沒有泥濘感,卻溼滑非常。
如果不是有手裡的粗樹枝撐著,夏安安早就不知道滑倒多少次了。
越往密林深處走;酸臭的腐敗之氣越重;四周的氧氣似乎越來越稀薄;落進眼中的光亮也越來越少,窒息一般的壓抑,就彷彿在裡面待得久了,連自身都會跟著這片密林腐爛一般。
兩人一邊緩慢前行;一邊注意著周遭的情況。幽深的密林,幾乎沒有走獸留下的痕跡,連飛禽都相當罕見,最多的莫過於食腐類昆蟲和樹幹上隨處可見的真菌了。
樓靖看著一叢長勢正好的菌菇扭頭對右後方的夏安安道:“返程的時候摘一些回去。”
夏安安並不懂如何辨別菌類的可食性,只淺顯的聽說過,長得越鮮豔的越毒。不過樓靖既然如是說;夏安安相信他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終究想不明白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是如何通曉並深諳這些瑣碎的。
“是。”夏安安中規中矩的應了一聲,垂眼沉思了片刻,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少將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密林的地勢並不平緩;雖不至於陡峭;卻也高低起伏的厲害;一個接著一個的緩坡;在路面異常溼滑的情況下;讓人舉步維艱。
此時,兩人正在攀爬一個坡度較大的土坡,夏安安剛問完話,一個不查,腳下冷不丁的一滑,身體陡然向前傾倒,想要用手裡的樹枝支撐,但那單薄的樹枝又怎麼可能承受得了她整個人倒下的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