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即化。
轉瞬間,李燁就感到渾身置身於具有某種生命力的包裹中,暖洋洋的火氣像是溫水煮青蛙般,一點一點把變成了冰紫色的心臟烘熱。
盤膝而坐的他遠遠一看就像是燃燒的火焰,虛幻而朦朧,卻沒有燒燬床上任何東西。
神奇得很。
若是李燁能內視的話,他就會發現每次心臟劇痛的時候,心臟都會像磐涅重生般,光曦流轉,冰紫色減少,心臟多了絲紅潤。
身體的劇痛,他在這些年已經忍受夠久了,早已麻木。
他的臉色滲出汗跡,房間變得異常燥熱。
狀況在逐漸變好。
由於他積攢了多年的寒毒,一時半會,鳳血心丹不可能一次性就驅除。
守在門外的香玉感受著屋內傳來的熱氣,心裡有些忐忑,不知李燁究竟在幹嘛,不時看向屋內,想要破門而入,可又怕鬧出岔子。
皇族的規矩,從小就賜給李燁的她早已跟李燁是榮辱與共的關係。
主死,僕死。
這是皇族定下的規矩,皇族勢力也有這個能力實施。
越來越熱了,香玉就越是糊塗。
她在這五年裡,有好幾次,她都覺得李燁藏有某些秘密,不然,有次刺客趁著她離去的空隙偷襲李燁,可等她趕回來時,刺客已然倒在地上。
更令她奇怪的是,刺客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身體的脊骨就像是被絞碎了般,死跡十分可疑。
透露在外的訊息是她殺了刺客,但她知道,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李燁。
這個多次頻臨死亡,但卻越發高深莫測的人,就連她這個貼身照顧李燁的人都不清楚,李燁藏了什麼秘密。
落雪融化,緩緩化成水液流動,驚得香玉的瞳孔深深縮成一點。
好在外界天寒地凍,造成的餘熱在空氣中快速被消融,沒有造成太大的異象,而她則是凝神靜氣,牢牢把注意力放在院子四周。
太陽由東向西,香玉打發掉其他想要靠近的人。
由於李燁這些年身體越發虛弱,除了些心腹,靠得住的人才能接觸到他,不然其他人只能遠遠看著李燁,從視覺上察覺到他的身體越發病態。
院子的異狀算是暫時還能瞞住散在院內各處的監視探子。
黃昏,天色愈發灰濛濛。
門內響起腳步聲,門被開啟了,映入香玉眼睛的是依舊瘦弱的李燁,但卻沒有那種隨時要掛掉的虛弱感,多了股沒有久違的生氣。
“殿下,你?”
香玉不知該說什麼,李燁在她心裡的形象越發詭秘,令無數人束手無措的寒毒就這麼解了?
李燁笑了笑,笑得很開心。
“怎麼了?不認得你家殿下。”
晃神之後回過神來的香玉看著熟悉的臉龐,有些咋舌的說道。
“殿下,你的毒解了?”
李燁沒有回答,而是邁開腳步,腳步很是沉穩有力,沒有之前的輕浮感,來到亭子。
解毒一事,他沒有想過要瞞住香玉,畢竟香玉是他的貼身侍女,武學修為又不低,另外她也得到了他的信任,既然瞞不過就不必瞞。
香玉回身去房間,習慣性去拿起大氅,手指伸到大氅毛絨前,愣了愣,略一遲疑,還是拿起大氅走出房間,給李燁披上。
忽然,她想起了件事。
“殿下,這事我們是否該跟頤嬪,郡王和十四殿下他們說一聲,畢竟......”
話還未說完,他就抬手止住。
“不,先不用,這事暫時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如今我們三兄弟在皇城內可是備受忌憚,我的恢復就變成了個爆點,牽一髮而動全身。”
李燁想起了皇城的局勢。
這五年來,外界的變化很大,李治出面搞得產業越發龐大,賺取的金錢更是以為李燁覓藥的藉口,源源不斷支援遠在西境的李庭。
由此,得到了金錢的李庭藉由某些事在西境組建了支燕林軍,因此屢立戰功,今年更是正在鎮壓西域小國‘琅琊國’的暴亂。
時值關鍵,一旦又立下戰功,到時候封賞必不可少。
一門兩郡王,有兵有才,更有錢,這個就不再是兄弟間的忌憚,而是李燁那個名義上的父皇感到不安。
旁觀者清。
看過宮鬥劇,出入於各大論壇的李燁位於局外,可是看到很真切。
“香玉,若十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