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
李燁牽著馬,從一眾面黃肌瘦的人群中走過,一路沿途來到了一座普通的房屋,門口是放下來的一張巨大的黑色布簾。
這間看似普通的房屋,看似安靜,實則屋內異常吵鬧。
把韁繩綁在門前,李燁掀開了布簾,看著守在門口裡道的兩個江湖混混,手指輕點,真氣破空,直接點在了兩人的穴位。
穿過甬道,李燁看著熱火朝天的賭坊,任由眾人的環視。
“嘿,一個道士也來賭坊,有趣,有趣。”
“小道長,你有錢嗎?”
賭徒可只在乎什麼,有人打趣,有人不理會。
而位於閣樓上的天鷹教舵主站在木欄前看著李燁那一身武當山的道袍,臉色微微一變。
同為江湖人,他怎麼會認不出武當山那看似普通,卻也有特點的道袍。
“武當衝銘有事找你們的殷野王,幫我去傳訊吧!”
李燁抬頭與閣樓的天鷹教舵主對視,凝線成音,徑直把來意說出來。
天鷹教舵主沉吟了會,權衡了利弊,他揮手招人,囑咐一聲後,讓人出去,隨後站在閣樓上監視著李燁。
閒來無事,李燁取出一枚碎銀,來到一檔搖骰子的賭檔前。
“買定離手。”
骰子撞擊瓷碗的聲音,賊眉鼠眼的荷官看了眼眾人,在李燁的身上停留了會,隨後根據賭坊的同夥指示,機敏的看向閣樓,得到了指示後仍在裝作若無其事。
“大。”
李燁手指輕擲,把懷裡不多的一點碎銀放在明顯更少人買的‘大’,隨後很是和藹的笑了笑。
荷官看了眼李燁,面無表情,看著眾人買定離手後,雙手一攤開。
“停止下注,要開了。”
他先是好似不注意般在桌面上輕點,一股不易察覺的震盪力從桌面上傳盪開,直接讓瓷碗的骰子像是一股衝擊力,骰子猛的一轉。
“開......大。”
李燁很是高興收著賭資,接連他又耗了好長的時間賭了十幾手,賺得荷官都忍不住擦拭著額頭冒出來的汗水。
“開,豹子。”
忽然,李燁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咳嗽,看了眼離去的天鷹教舵主,看了眼自己買的‘大’,轉身就頭也不回,從監守的小混混手中接過韁繩。
腳底微微一用力,人就翻身上馬。
“駕。”
雙腿一夾,他朝著城外離去,遠遠跟隨著天鷹教的人。
城外的一處小山坡。
森林茂盛,高大的樹冠把天空上的太陽光都遮擋住,光線昏暗,一看就知道極為容易埋伏著人手。
許久未見的殷野王轉身看著長高了許多的李燁,從變高的身形中,他瞧出來七年前的幾分樣貌,心有謹慎,也有好奇。
“你一個名門大派的弟子竟敢跟我這個邪魔外道見面,還主動找我,你就不怕敗壞你武當山的名聲,還有找我什麼事。”
李燁看著殷野王,“很簡單的一件事,我想拜託你們找一個人。”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殷素素交給他的令牌,拋給殷野王。
“五師叔祖娘曾答應可以讓天鷹教幫我做一件事,這為憑證,若你知道的話。”
殷野王看著這枚象徵他妹妹的身份的令牌,心有所動,同時他也知曉這事,曾從白眉鷹王聽說過。
“我知道了,你要找誰?”
只是,以前的他以為這事不會發生。
畢竟武當自詡為名門,應該不會與他們天鷹教這個有些黑點的幫派來往,更不會拜託他們辦事。
偏偏李燁就沒有那麼多仁義道德的顧忌,下山之後,立馬找上了殷野王。
“明教的朱元璋,不……應該是叫朱重八,他應該與常遇春相識,找到他後告訴我。”
殷野王回想著他的記憶,思索著朱重八是誰,試圖找李燁為何會找這個人的原因......最終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但想起他那外甥失蹤前曾遇上常遇春。
“你找他幹嘛?”
李燁搖了搖頭,“幫我找到他,日後你自會知道,以你天鷹教的訊息網,你們會知道怎麼找到我,告辭。”
腳步微蕩,他的身體就飄上了馬背,拉著韁繩,不給殷野王任何發問的機會,手攥著韁繩,調轉馬頭,縱馬馳疾,消失在遠方。
“堂主,這個衝銘道人是在想什麼?”
埋伏在一旁的天鷹教舵主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