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
這個元廷最核心的地方,還是處在和平的表象。
街道依舊很繁華,人來人往,不時響起走腳商販的叫賣聲,小攤販在招呼著出門逛街的貴族少爺和小姐,推銷著他的貨品。
在這一片熱鬧的場景中,卻暗藏著逐漸蕭條的事實。
不少貧民都為未來而擔憂,但他們無錢無勢,根本就沒有逃離這座城池的資本。
李燁緩步在街道上,身上沒有刀,但他被蒙上黑布的形象卻被人指指點點。
“聽說了嗎?”
“什麼?”
“荊門失守了?”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會失守,荊門可是有著十萬大軍。”
“據說是朝堂上有人斷了汝陽王的軍餉,為了大軍安全,汝陽王主動撤出荊門,一路向酒泉退去。”
“他這不是......”
“噓!”
聽著耳邊壓低嗓音的議論聲,李燁走得很慢,步行到街道中段,轉身就進入了一間人聲鼎沸的客棧。
坐在窗邊,他靜靜坐在椅上聽著關於各種各樣的傳聞。
當李燁步上二樓時,坐在偏僻角落的周顛與明教在大都的舵主就發現了他。
是他......周顛很是震驚。
震驚不是李燁來大都,而是震驚李燁蒙上的黑布,雖不想承認,但李燁的實力在他看來,甚至超過了他的教主。
這樣的一個人,一副瞎子的裝扮如何不讓他感到震驚。
誰能把他弄瞎......周顛在心裡猜測,他怎麼也想不到,李燁竟會故意蒙上黑布。
“周大哥,你怎麼了?”
坐在他身旁的下屬,由於江湖人,沒有過多的尊卑,而且周顛也不喜歡欣賞的下屬過於跟他客氣。
“沒事了,你回去吧,一切小心點。”
周顛說道。
他站了起來,朝著李燁的位置走去。
身為明教五散人之一,可以說上了元廷的必殺名單,但他卻藝高人膽大,根本就不擔心會被元廷截殺,就算是在大都也一樣。
明教在大都的勢力不小,又都藏在暗處,加上他的武藝絕不是如今樹倒猢猻散的元廷可以輕易截殺。
畢竟元廷除了兵力上,論起可以調遣的江湖高手已然是所剩不多。
“嘻嘻,不知我周顛能否坐下來。”
話是這麼說,但周顛卻沒有得到李燁的答覆,徑直坐了下來。
李燁對視著周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周顛,怪不得別人說你們明教人性情乖張,僥倖活下來的你就不怕我動手殺了你。”
周顛繼續嬉皮笑臉,仿是一點不在意李燁的話。
“論起來,我明教跟你可是有深仇大恨,但我又打不過你,有可能打得過你的人卻又不會跟你打,我也很苦惱,我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那還會怕死。”
他的目光停留在李燁的黑布上,仿是想要透過那層黑色的紗布,見識李燁的眼睛。
“你不在山上,怎麼這麼有空來大都,方便告訴我一聲原因嗎?”
“來殺一個人,你要來嗎?”
李燁反問一句。
周顛看著這直白的李燁,一時倒沒有反應回神。
忽的,他咧咧嘴笑了起來,露出那由於喝多劣質黃酒而導致有些暗黃的牙齒。
“有意思,這麼有意思的事怎麼能少的了我,去,怎麼不去。”
隨後,兩人在客棧吃點伙食,接著一同離開。
在剛出客棧時,不遠處的牆後就走出來三個人,不遠不近地跟在李燁兩人身後。
被人尾隨。
但李燁似乎沒有半點在意,仍舊像是無聊閒逛的人士,漫步在各處街道。
直至,來到桂蘭坊市。
走到一處街燈前,擺攤的商販仿是見到了什麼,高聲大喊。
“賣小刀咯,賣小刀咯,賣小刀咯。”
重複三聲。
行走的李燁像是得到了什麼提醒,腳步一頓,朝著商販而去。
就看你賣的是什麼葫蘆......周顛眉頭微微蹙起,轉頭看向身後,見到吊在後面的尾巴很是拙略的偽裝行人,頓感有趣。
這種揭開迷霧中的秘密感覺,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美妙。
“客官,你看。”
商販遞了一把小刀給李燁,隨後什麼都沒說,臉上浮現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