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飛繼續推理下去,而且越推理越緊張,於是有些焦急地問道,“2012年真的有那種劫難嗎?”
如果傳說中的2012真的存在,就關係到每個人的生死,自然也關係到範飛家人的安全,這讓範飛不得不緊張。
“這只是個傳說,我也是聽我師父說的。”冰非墨終於吭聲了。
“你師父是誰?他現在在哪?”範飛趕緊問道。
“她早已失蹤了,也不知現在還活著沒有。”冰非墨嘆了口氣,說道,“要不然,我的道心被破,我也不會求助於你,直接就會去找她了。”
“那……現在有什麼補救措施嗎?”範飛追問道。
“有,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破過我道心的人,才能幫我。”冰非墨的臉忽然一紅。
“我真的可以幫到你?”範飛立即興奮起來,問道,“怎麼幫?”
“首先,我們要彼此完全信任。”冰非墨靜靜地看著範飛,說道,“這樣我就可以提升你的自我催眠能力,你也可以幫我強化催眠能力,甚至可以幫我開發潛能。因為我對於催眠術瞭解太深,有著本能的排斥感,所以別人都無法催眠我,連我自己也不行。所以我不能像你那樣自我催眠。但如果我們之間能達到極為默契、彼此完全信任的程度,你或許就可以幫我自我催眠,幫我恢復催眠別人的信心,恢復道心。”
“怎麼樣達到這種完全信任的程度?”範飛的心中一跳,忽然覺得有些不妙,像是掉進了一個圈套。
“你其實知道答案的,不是嗎?”冰非墨咬了咬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後,毅然說道,“如果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就是達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達到我們可以相互託付性命、託付一生的地步。”
“那不可能!”範飛脫口而出,“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了。”
“我不介意的。”冰非墨淡淡地說道,“你可能會覺得我這麼說是不知羞恥。不過在生命面前,其他的都是虛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我從來不在乎什麼感情不感情。你們是為愛情而愛情,我是為生命、為我的道心而付出感情,戀愛只是我的修煉方式,就這麼簡單。”
我不介意的……冰非墨的話竟然和賀青梅那天的那句玩笑話如出一轍。只是範飛知道,冰非墨並不是在說玩笑話,而是認真的。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我不能同時喜歡兩個女孩,那樣的話,我的道心也會毀掉的。”範飛嘆了口氣,說道。
“你再認真考慮一下吧。不破不立,道心毀掉也沒什麼,我就是希望能破了你的道心,也破了我的道心,然後把兩顆道心打碎,再揉在一起,就可以重新組成一顆能彼此感應的道心,在你我之間共享。這樣我或許就能恢復能力,甚至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而你不是也一直受困於自我催眠的時機和維持時間嗎?如果有了新的道心,你的自我催眠術或許也能有一個質的飛躍……”冰非墨冷靜地說道。
她那種冷靜的方式很特殊,就像在解析一道數學難題的方程式一樣,不帶感情波動。
“呃,你這話聽起來很有誘惑力,不過,我恐怕真辦不到。”範飛聽到冰非墨的後半段話,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唾沫,卻仍然拒絕了。
如果和冰非墨結成道侶,以後真能隨時催眠自己,不再受催眠時機和維持時間的限制,範飛將變得十分強大。可是這個代價,是範飛現在不敢接受的。
他始終忘不了,丁詩晨是如何一點一點地幫他,一步一步地把他背上碼頭的臺階……
“隨你吧。”冰非墨淡淡一笑,失望地答道。
“你的身世可以告訴我嗎?或許我真能幫你分析一下,重塑道心。”範飛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真想知道嗎?”冰非墨低垂著頭,臉上飄過一片紅雲,有些羞澀地輕聲說道,“範飛,握著我的手吧,安慰我,鼓勵我,這樣我才有勇氣說出來……”
範飛心中一動,接著又是一凜,平放在茶几上的雙手微微地動了動,卻始終沒敢伸出去。十多秒鐘後,他的雙手反而縮到了茶几下。
他是一個比較傳統和保守的人,現在骨子裡仍然是小農意識佔上風,既然有了丁詩晨,便不肯負了她,哪怕僅僅是把自己的雙手借給一個女孩,去安慰她,鼓勵她。所以面對冰非墨的這個小要求,他猶豫了一會之後,最終還是退縮了。
冰非墨連頭也沒有抬,就這樣靜靜地等著,一直等到範飛的手縮到了茶几下。
兩滴清亮的眼淚忽然無聲地墜落下來,在茶几上鋪著的白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