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你做被子呀。總不能成親以後,咱倆蓋我那一床舊鋪蓋吧。再說那被子太小,也盛不下兩個……”
沒等他把話說完,田柳捂著嘴,已經在那笑得前仰後合了。
田桃羞紅了小臉兒,狠狠瞪了他一眼。幹嘛非要當著柳子的面說這話呀?沒人的時候再說不行嗎?
田桃氣的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就從相連的小門進了旁邊的麵館,把門插上,收拾自己的東西,就要跟田柳一起回家。
鐵匠一看桃子生氣了,嚇得他趕忙扔了鐵錘,大步追了過去,一把抱住桃子,語無倫次的在那哄:“桃子,你別生氣呀,我本來也不想當著柳子的面說的。可你非讓我說,我不說,怕你以為我騙人……”
田桃推了他兩下沒推開,見他面色緊張,雙眉緊鎖,不得不開口解釋:“我沒生氣,做被子這種事哪有新嫁娘自己做的,都是婆家人找兒女雙全的全福人來做。”
“這樣啊,那我讓二嬸和三嬸幫忙去找人。你別生我氣,成嗎?”鐵匠緊張地看著桃子臉色。
“我都說了沒生氣了,我要跟柳子一起回家,我有事兒問她。”田桃調皮地朝他擠了擠眼,小聲說道。
鐵匠心裡這才踏實了,如果柳子不在,他肯定會讓田桃主動親自己一下,以此來證明她真的沒有生氣。可是小姨子就在隔壁,他不敢提這樣的要求,就算提了,桃子也不會答應他。
鐵匠戀戀不捨的放開桃子,送她們姐倆出了門,才轉回身繼續打鐵。
姐妹倆走在回家的鄉間小路上,田柳看一眼桃子就笑一陣,過一會兒再看她一眼又笑一陣,把桃子給笑毛了:“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跟你說個正經事,你覺得陳敏達那人怎麼樣?”
田柳莫名其妙的看了大姐一眼,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提起賣肉的書生:“挺好的呀,挺老實的,也挺大方,我每次幫他收了錢,他都會送我些帶肉的骨頭,回家給爹熬骨頭湯,這你是知道的呀。”
“這些我當然知道,我想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田桃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柳子的表情,沒注意到腳下的一個大土坷垃,就被絆了一下,踉蹌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田柳又哈哈大笑起來:“姐,自從訂了親,我發現你越來越笨了,是被我姐夫養傻了嗎?照這樣發展下去,以後你連坐炕頭數錢都幹不了了。就等著,天天被我姐夫捧在手心兒裡就行了。”
田桃朝著土坷垃狠狠踢了一腳,把它踢到路邊的麥田裡去:“你別扯別的,我跟你直說算了。你要是覺得陳大哥不錯,我就請蔡阿婆幫忙做個媒,早點兒給你倆定下來吧,定下來就踏實了。”
田柳腳步未停,臉上卻是一怔:“你說什麼?做媒,做什麼媒?”
“你說做什麼媒?給你倆定親唄,你不是看上他了嗎?”田桃覺得自己在鐵匠的提醒下,看透了妹妹的感情,很有成就感,揹著小手頗為得意。
田柳忍俊不禁:“姐,你怎麼知道我看上他了?”
田桃轉頭看看前後無人,就放心的說道:“哎呀,你就別不承認啦,這就咱姐兒倆有什麼不能說的呀?早點定下來,省得奶奶又給你安排婚事。以前你不就說,要自己找個合適的嗎?幸好今天大沉哥提醒了我,要不然我差點把敏達大哥,介紹給小珍呢。”
田柳笑得抱著肚子走不動了,蹲到地上笑夠了,才仰頭瞧著桃子說道:“就我姐夫那實誠勁兒,實在的跟個大鐵塊兒似的。還有你,你也是個死心眼兒,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就你們兩口子這機靈勁兒,還能看出來我這事?我跟他根本就沒事,行嗎?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田桃已經死心塌地的認為自己跟鐵匠的猜測是對的,卻沒想到一向爽快的田柳竟不承認,就納悶的問道:“你真沒看上他嗎?那你幹嘛天天幫他收錢?而且我看他對你也挺好的,給你的骨頭上面,帶的肉越來越多。”
田柳笑夠了,站起身來,神色認真的看著姐姐說道:“我真的沒看上他,幫他收錢,是為了趁機賣我的撒子糖棗,順便跟他要點骨頭,給爹補補身子。我這相當於打短工,掙工錢,公平公正,就算拿了骨頭,我也不欠他的。你瞧他那笨勁兒,割塊肉,割好幾回都不準,剔個骨頭,感覺跟要剔手指頭似的,我瞧著他都著急。我可不想找一個這樣的男人,我要找,就找個精神利索、會說又能幹的,將來我們倆一起幹買賣,肯定能把生意越幹越大。快把陳敏達介紹給小珍姐吧,可別給我留著,我瞧不上。”
這一下田桃傻眼了,看柳子說的一本正經的模樣,是真的沒看上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