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主輕咳一聲,道:“好,如此甚好。今兒你等兩家均在,眼下有幾件事要急著辦,需與汝等商量,徵求汝等意見。這首件事嗎,天琪回來了,這寨中,縣裡,府裡自是有不少的親朋好友皆要前來道賀的,這酒席何rì起辦方得合適;這二件事,你等母親生rì為十月十九,還有三rì,天惠回來亦正是為了此事。你們母親不想大擺宴席,說五十九乃小生rì,家人一起吃頓團圓飯便成,無需多化銀子;這三件事嗎,便是天琪與郡主的婚事該如何辦理,大家得商量出個章子來才好。”
大夫人快人快語,笑著搶接道:“前兩件事好辦,兩事一起辦便成了。二弟離家七年方榮歸,本喜慶之事,理應大擺宴席;又恰逢咱娘生rì,逢九為大,眼下外面皆興過九不過十的。兒媳想來咱娘定是擔心如今世道不佳,兵荒馬亂,百業不振,咱家又非商非賈,只有幾畝薄田,根基不深,怕入不敷出。銀子,cāo辦之類小事,爹孃自不必擔心,二弟也只需在家息著,自有天惠與兩位管家去辦理得了。只是,只是昨rì裡左右兩寨遭此事故卻是叫人甚放心不下,恐有變故。”
老寨主一捋鬍鬚,點點頭,道:“老大家言之有理,過生rì豈有不慶之理,吾看從明rì起連擺六天宴席。今兒天惠一大早便去總寨了,方才大管家明風回來說朱家兄弟已託人前來講和,願兩家化干戈為玉帛,從此兩家不再相鬥下去。”任頌德快人快語,兩三語便定下了兩件事,又側頭對任天琪郡主道:“眼下便剩下你倆婚事,瞧來多少有點麻煩。”
大夫人起身朝任天琪兩口子施一禮,笑道:“此事還得請二弟與郡主體晾。大爺此次回來也就十rì假期,延遲不得。大爺現官居南陵統制,防地不可久rì無主;又大爺年底應可升為徽州都統制,眼下一絲一毫差錯亦出不得的,家父為此事亦是託請不少故人老友多方打點才成,甚是不易。再者昨rì圍本寨,攻總寨,其事十分的蹊蹺,尚又有官軍插手,頗為麻煩,查辦亦得需幾rì。宴請賓朋,給娘做壽,大爺自沒有異議,只是二爺與郡主婚禮cāo辦有點麻煩,時辰上不太湊巧:若眼下便辦,大爺自脫不開身在家住不得,勢必會疏遠了與二弟間兄弟親情,也惹得鄰里猜測生疑;再一,二弟離家七年方歸,兄弟間久未一起,大爺心裡老感愧疚,這婚事大爺肯定是要在場親自督辦的。”
老寨主接道:“老大家說的不錯,汝大哥上任以來,每年汝娘生rì之時皆會回來住上一二十rì,今年有點異外,得急著趕回南陵,此怪不得汝大哥的。”
任天琪本素為人隨和,不太愛計較,如今已全家團聚,哥哥仕途前程無量;郡主溫柔賢惠,自己學成一身好功夫,早已感覺満足,不太在乎晚一rì早一rì完婚,其相信郡主亦能體諒,況完婚也需挑選吉rì,添置物件,頗費功夫。
任天琪瞧了一眼郡主,笑道:“此事好辦,婚事便挑年底前後好rì子即可,等大哥空閒了再辦不遲。大哥乃朝廷命官,身不由己,公事繁多,吾亦曾作過一官半職,自是身有體會,豈能因吾之事誤了哥哥的正事;再說郡主過來亦沒帶多少物件,正好趁此時段再添購些,吾等倒也可準備得再充分些;說不定早定下rì子,早早告之王爺與大伯,王爺或許還會前來,大伯也定會回來的。”
老寨主點點頭,看了看老伴,對大夫人道:“老大家的,汝思量如何,要不要回頭與天惠商量一下?”
大夫人笑道:“這個自不必了,只是委曲了郡主與二弟。”起來朝郡主又深施一禮。
回到西院,任天琪與郡主坐在榻上,宮銘,冬雪四丫頭在,任明全亦在。
任明全跟隨任天琪七年來同生死,吃盡苦頭,同心同德,早就形同父子,超越了主僕。任天琪打心裡未把任明全當外人。
郡主喝口茶,笑道:“爺,是不是趁著現在空閒,清點一下所帶來的物品,準備一下送爹孃與大哥,及眾義兄之禮?還有啊,今天孃親給的這手鐲是不是太貴重了點?”
郡主說著自手上退下手鐲遞任天琪。
任天琪接過看了幾眼,又遞給冬雪等人,笑道:“那倒是,此手鐲是有一年大伯回來送給孃親的,好象是一對,還有一隻應是在大嫂那邊的。”
郡主吩咐關上外面大門。
任天琪點頭道:“幾位義兄之物亦存放在我們手裡。他們這些年跟我盡是吃了不少苦頭,卻又無啥家業,爺這心裡頭總覺虧欠他們太多。我瞧莫不如趁今rì將物件分開,再贈各位義兄一點錢財略表心意,包裝好後就給他們送去。”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