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君子誓生死
聖旨是在晚飯前到的。那時水溶和黛玉正相對而坐在內書房裡,各自看著各自喜歡的書。書房從今天開始,不再是女眷的禁地,不過這女眷也僅限王妃而已。
丫頭們小心的在外邊伺候著,黛玉看書看得累了,剛把手中的書放下,對水溶說一聲:“累了,該回去用飯了。”
水溶則把手中的筆放到筆架上,答應一聲好。
“王爺!聖旨到了,您快去接旨吧。”水祥從外邊進來,有一些慌張,但沒走了大樣,不愧是北靜王府裡歷練出來的孩子。
“嗯,準備香案。”水溶笑笑,站起身來,對黛玉道:“哎!皇上果然不會放過我。”
“快去吧,讓皇上的人等急了,可不大好。”黛玉抬手給水溶整了整衣襟,把他推出了房門。
黛玉待水溶去了前廳,自己卻不急著回房。心中猜測著皇上會讓水溶去做什麼事情,會不會像王沐暉那樣離京去辦差,即使不是任職,可能也會去巡防什麼的吧?連皇上都要微服出巡,何況王爺?
想到這個,黛玉便莫名的緊張,如果他離開京城,自己是不能跟著去的吧?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想自己何其渺小,他那樣出色的一個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女人死心塌地的追隨吧?
一向高傲的黛玉竟然也會想這些小女人想的問題,愛情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一個人。黛玉尚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水祥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奴才給王妃請安。”
“嗯?”黛玉回神,水祥不是應該跟在水溶身邊嗎?怎麼這會子跑到這裡來了?“什麼事?”
“王妃,皇上急招王爺入宮去了。王爺讓奴才來回王妃,說請王妃不用等他回來用飯了。”
“哦,知道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湧上心頭,原來是那麼希望他能夠出去,希望自己能有獨立的空間,可這麼快他就去忙了,黛玉還真是不適應。
“主子,時候不早了,回房用飯吧?”紫鵑看黛玉發呆,忙上前勸說。
“嗯,回房用飯。大姑娘那邊怎麼樣?”黛玉輕嘆,終於如願以償了,可以一個人輕鬆自在的吃飯,睡覺了。
“太醫都在,大總管一直陪著呢,王妃不必擔心。”紫鵑扶著黛玉回靜雅堂去,昏暗的甬路上留下一串搖曳的身影和一縷淡淡的馨香。
水溶果然開始忙起來。皇上把戶部和禮部的事情都交給他了,春耕開始,春汛也開始了,戶部的政事十分的瑣碎,但件件都跟財政有關,又馬虎不得,水溶每日除了上朝以外,回府後也會在外書房處理公務。
而黛玉每日除了給太妃請安之外,便是理理家中的瑣事。
大姑娘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四個太醫也要放回家去。不過婧琪今非昔比,原來的小院是不能住了。太妃一直最喜歡婧琪,所以把她安置在凝瑞軒的廂房裡靜養,有太妃看著她,黛玉也少了一份負擔。
這日,黛玉在議事廳聽管事們回說府中的事情。先有水安把外邊鋪子上的一些事情撿著重要的給黛玉回說了一遍,那些事倒也不用黛玉拿主意,需要打點的水安早就打點了,只是回說一些結果而已。
後面便是水安家的回了一件讓黛玉比較驚訝的事情。
原來水安家的帶著幾個媳婦奉黛玉之命清點容秀院,衣香院,和大姑娘婧琪住過的小院,已經清點完畢。兩個姨娘的屋子倒也罷了,有幾樣貴重的首飾,也有一些體面地衣服,銀錢也有,雖然不少,但也在眾人的意料之內。
只是在婧琪的屋子裡,竟然找到了一個紅木匣子,裡面堆滿了各種面值的銀票,大大小小加起來,竟有三萬兩之多。並且大姑娘房子裡的更有許多珍貴的首飾頭面,竟然比婧玥和婧瑤兩個姑娘加起來的還多。
可見秦氏平日斂財,除了她們平時揮霍掉的,便都給了婧琪。
黛玉聽完水安家的話,又看了看水安家的抱著的紅木匣子,淡淡一笑:“把這些東西都歸到公吧。不過這賬冊要另外寫明白了。如果太妃和王爺問起來,你知道該怎麼說?”
“是,奴才謹遵王妃之命。”水安家的想不到王妃的態度竟然是如此淡然。這些銀子加上首飾,少說也有三五萬兩。雖然王妃進門的時候嫁妝不少,但那些東西都是太后賞的,王妃本人並沒有帶多少嫁妝進府。水安家的曾經一度認為,王妃在榮國府的時候十分不受待見,所以才會如此寒酸的嫁入北靜王府。
當然,就算是黛玉並沒有帶著一文錢的嫁妝進北靜王府,她水安家的和王府的所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