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那麼親切,那樣的親切感象是流浪在外多年的孩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肚子委屈終於衝破了喉嚨,我失聲哭了出來。
抽泣之中我和她說了我和小娟分手並且被公司炒了的事情,她說讓我原地不動,她這就過來找我。
西藏紅小姐給我遞來了餐巾紙,說:“大哥,沒事吧。”,特殊的時期,我感覺到她那嘶啞的嗓音也是溫柔的,那麼動聽。
我接過餐巾紙,吸了一下鼻涕,跟她說:“沒事,謝謝。”
段天北到了的時候我已經酒足飯飽了,她依舊是花枝招展,破飯館,桌子上破碟子破碗,穿軍大衣的服務小姐,蓬頭垢面外加醉意朦朧的我,她顯得和她以外的東西不相稱。她見到我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昔日她眼中的小靚仔金日重逢會是這般田地。
她坐下說:“你怎麼了這是,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眯著醉眼結結巴巴地說:“沒事兒,你要是嫌我給你丟人,你現在就回去,我不怪你。”
“說啥呢?我嫌棄你啥啊,我是幹啥的你不知道啊?我是你段姐你知道不?還明白事兒不?”,段天北一著急東北口音就出來了。
“沒啥事兒,沒喝多。”,我也用東北口音回答她,不知為什麼說完之後我在她的臉上重重地摸了一把。那次我明白了,原來三陪小姐也會臉紅。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喝多了”之後說:“走吧,別在這兒了,挺冷的,我看前面有家肯德基,上那兒吧,姐跟你好好聊聊。”
她給了西藏紅五十塊錢說不用找了,然後扶起我出了飯館。
冬天的夜晚寧靜,路燈橙色的燈光沒有帶來絲毫的溫暖,馬路上不停有汽車疾馳而過。經過那一片枯黃了的草坪的時候,我忍受不住了,酒精在我的胃裡翻湧,我拉了她一下胳膊,示意靠邊。
在一棵小樹下我吐了。
段天北一支手拉著我的手,她怕我跌倒,另一支手幫我捶背。吐過之後我站起來,她從包裡拿出了一紙巾幫我擦嘴。我安靜地看著她,剎那間我覺得她好美。
我一把抱住她,她驚慌了,手裡的包滑落到地上。說過一聲“幹嘛”沒容說出後面的話,我的嘴就緊緊帖在她的嘴上,我強行把舌頭申進她緊閉牙關的嘴裡,我的手伸向她身體上最柔軟的部位。
她個子和我差不多,人也豐滿,力氣也大,用力一推我,我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你喝醉了!”,說完她伸手拉我起來。
我是真的喝醉了,她的話我好像沒聽見,寒風中,我拉著她的手蹣跚著站起來又順勢去抱住她,強吻她。
她又一次掙脫了,“啪”的一聲在我的臉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
“胡欣,你給我醒醒!”,她大喊了一句。
我看著她一動不動,這一巴掌確實把我抽醒了。男人,還是不打不行!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心裡難受才會這樣的。”,說著我低下頭,又委屈地流出眼淚。
她有些愧疚,帶著心疼的表情,上前把我抱住,我低著頭趴在她身上。
“打疼你了吧?姐不是存心要打你的。”她一邊說一邊撫摸著我的頭。
“姐不是嫌棄你,姐不想看你這樣子,姐把你當成一個好弟弟,知心的弟弟。”,她接著又說。
身邊一輛輛汽車如流,一陣陣北風吹過,她的話,她的懷抱,卻讓我在寒風中感到了溫暖且自由,那是沐浴在溫泉中?大概是那樣的感覺吧。
在肯德基裡她給我端來了一杯熱橙汁,喝過之後我感覺酒勁兒已經過了。我對她傾訴了事情的整個經過,痛痛快快地宣洩我的不滿,我的不如意。她傾聽著,告訴我不要太在乎眼前的事情。
她告訴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找一份工作,好好對待自己,遙遙既然已經結婚了,折磨自己遙遙是不會回來的,只會耽誤了自己。她還說以後會有一個女孩子取代遙遙在我心裡的位置,這句話她確實說錯了,我偏偏是痴心人。
她的話我根本就聽不進去,我只是喜歡那種和她說話溫暖的氛圍,雖然那並不能掩蓋心靈上的痛苦。
她又說:“遙遙其實是愛你的,如果她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的話,她也會難過的。”
她的這句話是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嗎?一下子點亮了我心裡的燈,她說的沒錯,遙遙是愛我的,我這樣她也會難過的,我應該振作起來。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這麼遠,這麼冷還讓你跑來安慰我,每次都是我給你添麻煩,我真是個麻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