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都是鳳鸞之去哪兒她跟到哪兒,像個話癆的小尾巴似的。
今兒難得識相的守在門外。
她家小姐很少發脾氣,可發起脾氣時一般人也是受不住的。
“派去嶺南的人還是沒有訊息麼?”
紫鳶:“。。。。。。”她把這茬忘了。
正愁著是不是要迎接一場狂風暴雨,琉裳突然走了進來。
她雙手奉上一隻小指般粗細的信筒。
“娘娘,飛鴿傳書。”
紫鳶欣喜若狂,狗腿似的連忙伸手接過信筒抽出紙條遞給了鳳鸞之。
鳳鸞之瞥了她一眼,接了過來。
紙上只有幾個數字:5 1
5代表‘無’,1代表‘異’。
這是為了防止信鴿被人截獲而發明的一種新的暗語。
鳳鸞之蹙起了繡眉。
秦王並沒有因為顧祥林被流放到嶺南而有任何異動。
他還真能沉得住氣。
到底是不在意還是深藏不露?
鳳鸞之重新執起筆,在原有數字的後面填了個‘7’,讓探子繼續監視。
填好後,又低頭吹了吹墨,待風乾後才將紙條遞給了紫鳶塞進了信筒裡。
她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都下去吧!”
鳳鸞之坐下後,心裡窩著的火氣始終不消。
悶悶的,好像壓了塊石頭似的喘不上氣。
平白生了悶氣,心裡尤為不甘!
她背靠著椅背而坐,煩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閃,好似想到了什麼,壞壞的勾了勾唇角。
隨即站起身,從鎮紙下抽出來一張新的宣紙。
一手捏著袖口,一手執筆,給慕涼傾寫了封信。
…
慕涼傾與沈辭剛剛抵達望月苑,鳳鸞之的信差也到了。
“老師~”他怯生生的叫了一聲,不太敢接,生怕鳳鸞之逗弄他,說好的在別苑小住結果剛剛落腳再一封加急信催回去。
若是那樣,他想他估計是等不到長大就得想法子殺了她!
沈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
“為師幫皇上瞧瞧。”
說著,伸手接過後利落的拆開了信封。
入目的是鳳鸞之龍飛鳳舞的字跡,筆走龍蛇、風格灑脫,一如她的性格,有不輸男兒的氣勢。
信上只有一首類似於草稿紙的簡短小詩。
之所以說是草稿紙是因為上面還有三處打叉又重新寫的地方。
‘狂風乍起塵土揚,妄月苑外有蛤。蟆。此處,妄字後面打了個叉,換成了望,‘蛤。蟆’倆字打了個叉,後面補了‘林蛙’兩字。’
沈辭:“。。。。。。”
還能再故意點麼?
‘自是江南緣來客,大雨傾盆淋傻瓜。此處,‘淋傻瓜’三字打了個叉,後面補了‘外人家’三字。’
沈辭:“。。。。。。”
“哈哈,哈哈哈!”沈辭捏著信紙捧腹大笑。
安兒這是拐著彎的罵他啊。
“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他笑的停不下來,眼角都滲出了眼淚。
慕涼傾不明所以,不就是一首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小詩,有什麼可笑的?
他踮起腳尖去攀沈辭的手臂。
“老師,給我看看。”
慕涼傾接過後,小聲的又唸了一遍。
“狂風乍起塵土揚,望月苑外有林蛙。自是江南緣來客,大雨傾盆躲人家!”
他仔細看了看,“咦,太后怎麼把草稿紙都寄了過來,拿錯了麼?”
哪裡是什麼草稿紙,安兒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辭還在笑,胸腔隨著他的動作起伏不定,彷彿連發絲都展露著他此刻的明媚心情。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像現在這樣打心眼裡開心過了。
慕涼傾努了努嘴,嘀咕著:“師傅是笑太后的隨筆小詩吧?不是傳聞她才華橫溢麼?就是這種水準的?朕也寫的出。”
沈辭長長的大呼了幾口氣才平復下心情止住了大笑,臉頰因笑的久都有些僵硬了。
他揉了揉臉頰,道:“寫的太深奧皇上也看不懂不是?”
說著伸手又將信紙拿來回來繼續端詳。
安兒整首小詩字裡行間都是在罵他啊。
首先,這是一首藏頭詩。
每行首字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