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始就知道我是要結婚的人。”
“是,可是我一開始卻不知道會愛上你 ;……。”她默默地看了藍靜宸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不知是該叫小酒館還是私房菜館的地方。
夜風好涼,藍靜宸跌坐在地板上,怔忪著,沒了魂,好半天回過神來,這才追了出去,四下張望,早已沒了上官水水的影子,心裡空得要命,此時,天也作孽,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到現在又下了起來,細細密密的,風趕著雨,把她們編織在這一場風雨裡,她腳步有些急,不知道上官水水能去哪裡,也沒去想找到以後能怎麼樣,只一門心思地在找她就對了,倒沒怎麼費勁,不遠處那花壇邊蹲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疾步跑過去,上官水水嚶嚶地哭來蜷成一團,在這場春雨裡,像是被風吹落的枯葉,藍靜宸心裡絞著,閉了閉眼,蹲□子,緊緊地抱著了她。
她抬起眼來,見是藍靜宸,眼中湧出的淚更多了,那種帶著絕望難過的心情狠狠地撕裂著她,雨越來越密了,到處是密密風雨,她甚至寧願她是不存在的,不曾存在在藍靜宸的生命裡,她們亦化成了這風風雨雨,她喉中哽咽地哭道,“我們的相識就是一個錯誤,是我,在它精心編織成一個美妙幻夢的最初沒有清醒,以至於越陷越深,藍靜宸,我們沒有未來的,我們別再聯絡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彼岸花,是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生生相錯,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我們就得做那花葉。”她說得狠,生生斷了藍靜宸的念想,更想是斷了自己的念想。
藍靜宸緊緊咬著嘴唇,抱著上官水水的手臂微微發顫,隻眼裡噙著淚,“這些天,我總是在心裡喚著你,有人給我說,在心裡喚的那個人,夜裡總會夢到她的。”
上官水水的眼淚如這雨一般湧了出來,她用手擦了擦,卻是越擦越多,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苦痛,一把推開了藍靜宸,跌落在這場風雨裡,她拼命搖著頭,“你別再說了,你別再說了,一不小心我就會跌落在你的‘陷阱’裡,你不能這樣做,不能讓我總是捨不得這樣的你,我快瘋掉了,你知道認識你之前,我是多穩重一個人嗎?現在這個樣子,我就連我自己,也瞧不起我自己,就這樣吧,我們別再糾纏了……。”這樣狠絕的話她說過不止一次,這樣一次一次地拉開她和藍靜宸的距離,生生的撕扯,總有一天會成真。
“‘陷阱?’所以,你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編織的陷阱嗎?讓你跌落進來,如此痛苦?”
上官水水抬眼正色道,“你也許不知道,在最初,我有多荒唐地以為自己可以,因為不捨,不捨得你,哪怕和你只有那麼一丁點的歡樂時光,我甚至都不介意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我甚至都覺得就算是做你床伴也好的。”
藍靜宸從不知道她還有過這樣的心路歷程。
“可是後來發現,我太高估自己,人的貪戀是沒完沒了的,也是得寸進尺的,當可以擁有你一天的2個小時以後就渴望4個小時,而後更多,我甚至也沒有發現自己是佔有慾那樣強的人,你住院的時候,我不敢來,你知道嗎?我一來了就不想走,我一想到你和你的未婚夫在一起,我就難受,就不舒服,可是我有什麼資格?我連不舒服的資格都沒有。這樣下去,不行的,我怕再這樣下去,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願,而明知道這是一場鏡花水月,到最後,一場空,我卻偏偏生了這不切實際的願望。”她說得悽清,這風雨配合的完美無縫。
藍靜宸滿臉是淚的拉著她的手腕,雨太大了,也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淚水,她哽得說不出話來。
就那樣,兩人一個站在雨中,一個坐在雨裡,不知道僵持了多長的時間,上官水水終將是順著她的手緊緊地抱住她的頭,她和藍靜宸,不管是何緣分,都該終結了,她彎□,俯低身子,輕吻她額角,她唇冰涼潮溼,這一個冬季,也該散場了,她未再著一字,折過身,強撐著難過走出了那場風雨。
藍靜宸跌落在雨地裡,望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在這風雨中,她和她,就真的完了吧,她只覺悵然若失,整個人整個魂都丟在了這裡,心中壓著的大石就快要自己窒息,這一場歡愉,竟演成了真,竟演得這樣痛,她怎樣也未曾想到,原來,自己,會這樣愛上一個人,這樣,丟了城池,全然未在自己的掌控中,她以往從來都把這些當作你來我往的遊戲,她對待感情並不認真,這樣心心念念掛念一個人,甚至讓自己都錯愕,自己製造那場車禍,現在想來,多麼的幼稚可笑,她可是藍靜宸啊,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住院那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