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綠敲了房門後,掐著時間去開啟了房門,一臉假笑地對哭哭啼啼的威氏道:“威姨娘,主子們正在午睡呢,您究竟有何委屈,非要這時候闖進來。稍微懂規矩的姨娘都不會在這時候來打擾主子的午休的。”
戚姨娘知道凌峰就在屋裡頭,說話也不客氣了,冷笑道:“我就是太懂規矩了,這才讓人作賤到泥裡了。爺在裡面吧,讓我進去,我要見爺。”
因沒有得到吩咐,豆綠哪敢真放她進去,兩手把著房門,自己站在門後,“爺已經歇下了,戚姨娘有何委屈,也得過會兒再來。”
戚姨娘高聲道:“我也知道不該這時候來擾爺的午休,可我再是不來,就真要被人給作賤死了。爺,求求您了,給婢妾做主呀,婢妾快要被人踩進泥裡了。”
豆綠臉色一黑,冷下臉來,“姨娘說什麼呢?您可是爺的姨娘,底下的人哪敢作賤您?您不去找她們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我也希望在少夫人英明的管束下,只要我安分守已,就不會有人來踩我。可我卻是大錯特錯。你叫豆綠是吧,我知道你是少夫人身邊最得臉的丫頭,我是不敢得罪你。以前你們暗地裡做的那些事,我也都忍了。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仗著有人撐腰,就把我往死裡欺負。你讓開,今日就算拼著一死,我也要見爺。讓爺知道你們這些刁奴的嘴臉。”說著就去推豆綠。
豆綠沒有沁香等人練過些拳腳功夫,被戚姨娘推得踉蹌後腿,大門也告失守。
戚姨娘適時闖了進去,進入門來,立即往左拐,她知道,徐璐的主臥設在大門靠左的一邊。
房門並沒有插拴,輕輕一推就推開了門,入眼的是一間日常起居室,再往裡走,還有一道房門,她再次推了進去。撲面一股冰涼的氣息讓她腦子大為清醒。她理順了思緒,對著窗前榻上坐著的人“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然後一路膝行到凌峰面前,抱著他一條腿,滿面的淚痕,“爺,婢妾知道這時候來擾您午休是極不妥的。可婢妾是真的沒法子了,只求爺給婢妾作主,懲戒那起子刁奴,爺怎麼責罰婢妾,婢妾都絕無怨言。”
戚氏一邊哭著,一邊飛快地打量凌峰,只見凌峰只著一條牛鼻褲,光著上身,結實的身材令她臉紅心跳,抱在懷中的腿,也是結實有力,她越發抱緊了凌峰的小腿,用柔軟的胸口有意無意地摩擦著。一邊淚水漣漣地訴說著她被刁奴欺負的悽苦,一邊向凌峰訴說自已對他的相思之苦。
“……婢妾雖只是朝廷賜給爺的,但身卑位賤,比不上少夫人的尊貴,更不敢有絲毫冒頭,一直謹守本份。這回因洪姨娘與外人私通,落了個瞞報的罪名,少夫人的責罰,婢妾也是甘願受著的。每日天不亮起來就打掃庭院,風雨無阻。昨兒個不小心弄壞了少夫人心愛的牡丹,婢妾也甘願受罰。今日婢妾更是萬分小心,沒有損壞少夫人院子裡一根草一塊磚。”
戚氏看了縮在榻上的徐璐,那用天藍色被單包裹著重要部份卻露出整片雪白柔嫩的肩膀,紅腫的雙唇,迷離的雙眸,讓她嫉妒得邪火直冒。
嫉火加上對凌峰的信心,使她想也不想就說:“奴婢不過是在外頭與爺見了一回面,前後也就一兩句話的時間,怎麼就惹少夫人不痛快了?少夫人不喜婢妾,不讓婢妾見爺,明說就是,何必非得行那上不得檯面的事?”然後她又緊緊抱著凌峰的小腿,仰著臉哭得楚楚可憐,“爺,自婢妾進門以來,還從未真正與爺見過面。有好些時候婢妾想爺了,少夫人都要攔著不讓我們見。這些婢妾也都忍了。這陣子婢妾也不過是每日早上見爺一面,這又是什麼滔天大罪不成?就值得少夫人大動肝火,把奴婢的衣服全都剪得不成樣。”她哭著掀起裙子一角,上頭有被剪壞的痕跡,哭得傷傷心心,委委屈屈,“今早婢妾出門前,箱子裡的衣服都還好好的。等婢妾從少夫人這兒回去,衣服就全變樣了。連一件好的都沒留下。婢妾實在忍無可忍,把屋裡服侍的下人逐一審問,誰知那起子奴才,非但不聽婢妾的吩咐,還對婢妾冷嘲熱諷,爺,肯定是那起子刁奴,仗著有人撐腰,就處處給我使絆子。婢妾雖是朝廷御賜給爺的,但天高皇帝遠,也只能受人磋磨了,所以那些奴才才有恃無恐這般欺負婢妾。爺,我是真的忍無可忍了,求爺給婢妾作主,一定要嚴懲那刁奴。”
凌峰說:“既是刁奴欺負你,你稟了少夫人便是。少夫人自會替你作主。”
戚氏面露淒涼笑意,她絕望地看了徐璐一眼,“爺您身份尊貴,行事又磊落,自然不會知道內院裡那起子醃讚的伎倆,少夫人是內院之主,院子裡的事哪能瞞過少夫人的,是不是,少夫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