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說得極是。”李駿神色一整,起身,肅容垂手道:“母親大恩,兒子銘記於心,時刻不敢忘懷,日後必真心孝敬您老人家。”
看著氣宇軒昂的李駿,李老太君掀慰一笑,說:“我兒孝心甚佳,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畢竟不是親兄妹,只是隔了兩房的表兄妹關係,再則李駿又是個內斂之人,所以對於徐璐這個表妹,雖然打從心裡歡喜,面上也是淡淡的。
但對徐璐來說,也算是不錯了。
連氏又把自己七歲大的兒子李再和三歲的女兒李菡帶了上來,見過凌峰夫婦。
李再面容酷似其母,但一雙濃眉和緊抿的唇則消似其父。連氏慈愛地對一雙兒女道,“再再,這位凌世叔,可還有印像?小時候可還抱過你的。”
李再打量了凌峰,先是茫然,然後似乎有點印像,點點頭,道:“想起來了,就是和我打過架但打輸了卻耍賴的凌世叔。”
李駿夫婦失笑,李駿笑著對凌峰道:“看吧,你這個無賴,連小孩子都欺騙,難怪幾年不見都還一直記得你。”
徐璐愣了下,然後捂唇笑了起來,對頗是無耐的凌峰笑道:“爺還與小孩子打架?羞也不羞?”
凌峰曲指在李再的腦門上輕彈了下,笑罵:“人小鬼大。小小年紀,就這麼愛記仇。”
連氏說:“趕緊的,給凌世叔磕頭。還有,這位是你凌世叔的妻子,也是你父親的表妹,該叫……”連氏頓了下,想著徐璐與丈夫的關係,正要開口,李駿已開了口,“叫姑母吧。父親的妹子,當然要叫姑母。”
徐璐看了李駿一眼,後者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來,但心頭卻有些波動。
按著她和李駿的關係,李再應該叫自己一聲表姑母。但李駿卻讓孩子省了最前邊一個字,這其中所代表的涵義,也令徐璐頗心中一動。
李再看了徐璐,雖然疑惑什麼時候多了個姑母,但依然跪了下來,磕了頭,口稱“姑母。”
連氏在丈夫開口的同時,便有了悟,於是笑了笑說:“姑母是凌世叔的妻子,以後就要改叫凌世叔為姑父了。”
李再從善如流地又對凌峰稱呼:“是,小侄拜見姑父。”然後又深深揖禮。
凌峰笑了笑,與徐璐一人一手拉過李再,各自賞了見面禮,又看向李駿三歲多的女兒。三歲的孩子能懂什麼,大人叫磕頭,叫喊人,能夠全部照做也很是了不得了。
徐璐逗了一會兒,沒得到多大反應,也不以為意,送了一把小金魚給她讓她玩兒。
“聽夫君說,我在這世上還有個至親表哥,心裡可惦記了。又聽聞表哥還有處舊傷,不知道可好些,你妹夫得了些虎骨,送與表哥泡酒用。”
夏荷來到門口微微擊掌,便有小廝們把禮盒都捧上來。
八個大禮盒,李老太君,李駿夫婦,包括李駿的兒女,都齊全了。
“老夫人能夠收養我表哥,使我表哥出人頭地,了卻我祖母舅婆未遂心願,這份大恩,小璐無以為報。若老夫人不嫌棄,就拿我當您的女兒罷。知道老夫人最愛喝白茶,產自福建武夷山,這茶我我祖母生前特別愛喝,因該茶湯色深色鮮亮,香馥味濃,能消食,很適合老人喝用。希望老夫人能夠喜歡。”
李老夫人笑得滋愛,“好好好,我無兒女,一向拿畫兒當女兒疼的。如今又多了個女兒,老天真待我不薄。”
連氏見氣氛熱烈,趕緊打蛇棍跟上,“母親,如今您又多了個女兒,可不能不疼我哦。”
李老夫人笑罵道:“敢不疼你麼?你個猴兒,孩子都有了,還這麼的淘氣,也不怕讓你妹子笑話。”
眾人笑了起來。
氣氛融洽了起來後,自然就無話不說了,漸漸地,話題就扯到近兩日京城才新起的有關徐璐的流言來。
李老夫人主動問起來,“小璐,那日在鎮國侯府,定國侯世子夫人葉徐氏合著文徐氏一道欺負你,如今外頭全是對你不利的傳聞,你可有想過法子彌補?”
屋子裡靜了會,李駿眉頭已微微鎖了起來,戾氣大增。
連氏也是皺了眉頭,“又是那徐夢雅,以前閨閣時可就沒消停過,怎麼嫁了人後還這麼的張狂。”
凌峰微笑道:“理她做甚?只要小璐認了你這個表嫂,估摸著葉徐氏再見到小璐,就得繞道走吧。”
徐璐眨眨眼,忍不住多看了連氏一眼,聽凌峰的意思,好像葉徐氏挺怕連氏的。要知道,以前李駿身份沒曝露之前,還是徐夢雅名義上的兄長,連氏就是徐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