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駝子老朽。
千秋標榜澤被萬代的舜爺之德行,居然被譬喻為腥羶的羊肉,無怪後人說起河南客人莊周,都喜歡用汪洋恣肆做表揚。推量起來,如此弔詭的想象,或許就是莊哥吃完羊肉燴麵打著飽嗝才突發的奇想吧。
羊之於人的存在,不外食其肉寢其皮紡其毛,所以它是當然的家畜,馴化歷史僅次於豬,莊哥老家河南地面的殷墟里,就發掘出了羊頭骨,想來燴麵之後的哲學思考,果然淵源有自。而那位裹脅西施浮海逃遁的范蠡,後來做了豪富天下的陶朱公,其中就有放羊的經濟拉動。漢武皇帝時候的卜式,更在上林苑裡做了牧羊模範。亂巧的很,這兩位牧羊前輩,籍貫全都在咱河南,足見腥羶羊肉之於河南的情結,絕非孤證。
作為家畜的區域性,羊肉之於國人,透露出極其昭彰的中原文明胎記。書上說,最好的羊出在河西河東。但這羊若驅趕到江南,就筋力勞損,難以補益。據說是地理使然。但又說廣東的英州乳羊,極肥,沒有血肉之分,最是補人。
如此繚亂的說辭,令人似乎無所適從。不過,科學的辯白是,所謂河西河東之羊,原是綿羊,喜乾燥怕潮溼,自然不服江南水土;英州的乳羊,則是自古就遍及南方的山羊。
儘管南北有殊綿山有別之對於飲食,不傷大礙,但作為入藥的題材,卻不能不頗有挑剔。陝西河東的綿羊,性格狠健,毛長且厚,入藥最佳。不僅如此,其中又尤以青色公羊,才堪上品。其他諸羊,就只配啖食,不足為藥了。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