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與阿六。
阿五阿六這兩兄弟差一歲大,一個念國三一個念國二,成績不好也就算了,才小小年紀就打架逃課樣樣來,老師們管不到的地方更是菸酒都碰過了。
大人們對這兩兄弟實在沒辦法,只能在後頭說,沒父母教的小孩就是這樣。
阿五阿六的母親腦子有點問題,領有輕度智障的殘障手冊,在這村裡也算是平安長大,怎知過了二十那年突然說要到大城市去,就這樣離家出走了。
再回來,已是兩年過後,只見她手裡抱一個幼子,肚子裡還裝了一個。
問她孩子的爸是誰,也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被人欺負去了還是不想講,啥都問不出來。
就這麼過了幾個月,她生下一個男嬰,身體一養好又不見了。
結果就是阿五阿六的阿公阿嬤不得不幫她養這兩個孩子,年紀只差一歲的兄弟。
阿五阿六越大,調皮搗蛋的個性就越嚴重,他們阿公阿嬤年紀也大了根本管不了,一直到現在國中了,早已成為惡名招彰的榕樹巷惡棍。
他們兩個不只自己不學好,還招了幾個小學生做他們小弟,有時勒索一些零用錢,有時純粹讓他們跑腿,吉仔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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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仔其實不是那麼壞的小孩,可是他就是不擅長唸書,在這個以成績為一切的臺灣教育下,他就變成了一個標準的落後者,到最後他也越來越不愛上學,跟著阿五阿六這種不良少年鬼混,仗著個頭大、會打架,同齡學生都會怕他這點反而更能給他心裡的成就感。
所謂不學好真是簡單,這吉仔看著阿五阿六手下小弟使喚來使喚去實在方便(雖然他也是其中一個小弟),竟然就把壞念頭動到住在他家隔壁的一個小男生身上。
這個小男生就是城城,今年才八歲,和吉仔念一個國小,二年級大。
和一般村莊內的小孩不一樣,城城不是在這裡長大,而是從臺北轉過來的轉學生。看得出他在學校沒什麼朋友,吉仔用心思找他聊幾次天,帶他上下學,很快的單純的小二學生就把他當成哥哥看。
「城城,你幫吉仔哥哥寫作業。」確定小弟養成計劃到一個段落,吉仔竟然把他小學六年級的作業交給小學二年級的城城寫。
不過幸好他也知道城城是不可能會寫小六的作業,所以他都是先逼班上的王書呆在學校中寫好作業,再搶來給城城抄,反正吉仔自己的字醜得跟鬼畫符一樣,小二的城城寫的字還比他好看呢。
「喔,好。」城城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乖乖點頭,就這麼天天幫吉仔抄起功課來。
吉仔可樂得呢,這個小弟又乖又聽話,還長得挺可愛的,不管帶到哪去都不會丟人。
抱著這個想法,他有幾次去找阿五阿六時也帶著城城,所以就連他們也和城城見上幾次面,只不過對於國中生的阿五阿六來說小學二年級的城城實在太小了,根本就還只是個小屁孩,所以他們也很少理會這個小跟班。
這一天,吉仔下課回家後接到阿六打到家裡來的電話,叫他送兩杯冰楊桃汁過去,小弟吉仔當然不敢不從,拉著作業抄到一半的城城就出門。
「吉仔哥哥,城城作業還沒抄完啊。」城城抄到一半被打斷,有點擔心。
「沒事,我們去阿五哥和阿六哥家時你再繼續。」一手拎起城城的書包,一手牽住城城的手,吉仔就把城城帶出門了。
在巷口買了冰楊桃汁,走不到五分鐘就是阿五阿六家。
「阿六哥,我送楊桃汁來了。」不需要電鈴的鄉下,吉仔大喊。
過了好一陣子,門才被開啟,念國二的阿六現身在門內:「喔,進來吧。」
吉仔和城城走進門後,阿六又把門關起來,而且還特地鎖上。
吉仔覺得有點奇怪,平常他們家都是不太鎖門的,甚至還常常把門直接大開著,直到做生意的阿公阿嬤回家看到門開著還會罵他們不小心,要是糟小偷怎麼辦。
走到阿五阿六兩兄弟的房間時,吉仔瞬間知道為什麼阿六哥會鎖門了。
迎面而來的,是電視機傳出來的聲音:『啊啊!呀咩嗲~』
聽不懂日文的人也知道,這是欲拒還迎的嗲聲,在日本A片中最是常出現的臺詞。
畫面中,一個穿著學生服卻顯得有點老態的女人正坐在講臺上,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露出瘦竹竿似的兩隻腿腳,當中有一隻明顯就是男人的手伸在裙子內撫弄。
『咿呀~』女人晃動身體做出掙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