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裡越不安,想著是不是去高香寒家看一看,探探情況。
“碧如啊,要不然娘去高家媳fu家瞅瞅?看看啥情況”張福家的皺著眉詢問張碧如的意見,道:“當時說好了第二天要來的,她咋也沒來?俺是怕她事兒多,一時半會給忘了。”
張碧如眼神微微有些憂傷,蹙著眉道:“要是忘了那就算了,俺們去……俺們去算怎麼回事?俺怕被人誤會。”
想了想自己的兩個厲害嫂子,還是算了吧!回來被她們兩個聽了去,不知道又鬧騰出多少事情來。
平安度日,才是她現在求的。
“誰誤會?哪個王八蛋敢誤會?”張福家的聽出了她女兒話中的意思來,撇了撇嘴道:“走,俺這個當孃的帶你去她家瞅瞅,誰要敢嚼舌頭根,俺一定對她不客氣。”
言畢,張福家的拉了張碧如的手就要往高香寒家去。
張碧如紅了臉,聲如細蚊道:“娘,容俺梳洗梳洗再去吧!這樣去……只怕不好……”
張碧如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打著補丁的桃紅se夾襖長裙,一臉的尷尬。
到底也是去高香寒家,說不定安安的大伯就在家中,還是梳洗好了再出門,免得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張福家的見她女兒臉se緋紅,心中登時有些明白,抿著嘴笑道:“俺家閨女也懂事咧!都知道打扮咧!是該收拾好一點,把你那沒穿過的新衣裳找出來穿了吧!”又道:“你可是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想啥,俺這當孃的心裡自然清清楚楚,只要你好咧,俺也就好咧!”
張福家的咯咯的笑著,弄的張碧如越發害臊臉紅,急忙打了水洗漱。
院裡站著她的嫂子陳氏和尤氏二人,二人正在壓酸菜,見張碧如打了水去洗臉,這兩人就開始壓低了聲音嘀嘀咕咕起來。
“老二家的,你聽說了沒,娘想把碧如說給高家媳fu的大伯子呢!”陳氏挑著眉毛,一臉得意,道:“咱娘還想的真美,就咱碧如這樣的,誰要啊?要了還怕死的早呢!”
言畢,冷笑了一聲,依舊切著菜。
“俺看也是,她是痴心妄想。”尤氏撇著嘴,一臉的鄙夷,道:“望門寡的人本來就不吉利,況且人家高家媳fu還有個酒樓撐門面,她的大伯子也差不到哪裡去,咋會看上碧如那丫頭?娘想攀這門親,只怕是自己空想一場,到頭來,丟人的還是碧如。”
“對對對,你說的不錯,到時候俺們可得和她劃清界限才行,免得跟著丟人。”陳氏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想著這張碧如當時怎麼沒尋了死呢,還有臉大歸,真是不要臉。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著,見張碧如穿了一身半舊的素藍se褙子出了門,這兩人才緊緊閉上嘴巴。
張碧如舉目四望,心裡也有些察覺,知道兩個嫂嫂肯定是在議論她的事情。
心裡湧出了一絲絲難過……
自家人都這樣,更何況別人呢……
可見人情薄涼。
高香寒並不知張碧如要來她家的事情,此刻她正在院中坐著小板凳拿著小錘子砸山核桃,黑鷹也在一旁幫忙曬核桃,因為他只有一隻手,砸核桃實在不方便。
錢媽媽去了酒樓送醃好的野菜,還沒回來,家裡只有他們三人。
這山核桃若是曬的太乾,砸的時候皮就會碎成小塊,碎掉的皮也無法做成工藝皮,最多隻能入藥,當藥引子,但是當了藥,賣的價錢就不好,所以要儘快砸完。
安安繞在黑鷹和高香寒的身邊玩耍,手裡拿著小木劍,又跑又笑的,別提有多開心。
“最近酒樓的事兒多嗎?是不是很忙?”黑鷹邊攪核桃邊問高香寒,臉上帶著柔柔的笑容。
“還行,有根子幫忙,我倒也清閒。”高香寒拿著帕子擦了擦汗水,道:“只不過開分店的事兒如今只定下了孟家一家,其餘的我還沒空去跑呢,等過些日子就有的我忙了。”
“好,若是你有忙不過來的,就告訴我一聲,我幫你。”
“好,我知道,到時候一定會告訴你的。”高香寒淺淺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拿了個籃子弓著身子將地上砸好的核桃皮裝在了籃子裡。這些核桃皮要吊在房樑上才行,讓它們每日通風,等到用的時候在拿下來,這樣不會發黴,顏se也好看。
“大哥,你幫我扶著梯子,我上去掛籃子。”高香寒晃了晃手中的竹籃,往房門口走去。
房簷邊放著一架半舊的木梯子,顫巍巍的,像個年邁的老人,好像隨時會倒一般。
黑鷹眸子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