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田師爺在阮七兒進來的時候就站起來,兩人互相打了招呼,田師爺照例坐下,阮七兒卻只能站著回話。阮七兒是縣令的下屬,是不能坐的,師爺是縣令請的幕僚,是上下級的關係,也是僱主和朋友的關係。縣衙的配置裡面是沒有師爺的,師爺都是縣令自己出錢請來的,公共場合當然要謹守規矩,今天在書房見面是私人性質的多些,所以師爺可以坐,阮七卻是到那裡都不能坐的,除非縣令特別恩典。阮七兒是有公職的,田師爺卻是白身,按理是要和阮七見禮的,可是師爺卻是縣令的心腹,平時就是縣丞見了都要客氣幾分,阮七就更不能拿大了,所以今天田師爺跟阮七見禮,阮七就連忙客氣回禮。
正文 一百二十五章 獅子樓(一)
孫文一直守著,和衣躺著,今天的情況讓他睡著了都得睜著一隻眼,聽到響箭的哨聲,一個鯉魚打挺從車上下來,招呼大家看好車輛,不要輕易踏出車圍半步。和黃三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又分出了一百多號人去保護牛群,接應那裡的弟兄。
石頭迅速的走到珍珠車旁,看著有些緊張的珍珠道:“你不用擔心,就安生在車上待著,就是遇到什麼事情,你的車是青銅包身的,也能防護一二,還是去車上待著安全些,別的不用擔心,外面有我呢。”說完看了看站在每輛車邊的青壯男子,又看了看隱蔽在車後面的趟子手鏢師,沒有什麼漏洞,他自己來到放棺材的兩輛車旁,站到了上邊,向遠處看去。
珍珠回到了車上,坐了一會兒,心裡總是不安,又再次從車上下來,也爬上了放棺材的車上,和石頭一人踩著一口棺材,向外面看去。
外面人頭攢動,混亂的移動著,這麼遠的距離,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分不出敵我,只看得黑乎乎一片一片的在緩慢的,試探著移動著,中間夾著這兩方人馬的暗語和呼哨這是出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遇到危險情況,珍珠心裡默默的祈禱,可不要越往前走,遇到的這種情況會越多。
珍珠環視著整個車隊圍建起來的堡壘基地,因為發現情況,裡面點了許多的火把,把裡面照得燈火通明,外面則一團漆黑,這不是成了我明敵暗了嗎?這犯了兵家大忌,這怎麼能行,珍珠對石頭說了自己發現的情況,說要把火把都插到幾丈以外的地上。讓所有接近的匪寇處在明處,自己人處在暗處,然後就是車圍外面的馬車上插上火把,在匪寇弄滅外圍的火把以後,還有車上的火把照明。
石頭聽了連連點頭。立刻跳下去。按照珍珠的吩咐去辦了,這火把還沒查完。匪徒就悄悄的圍了上來,幾個鏢師全都貓著腰走,石頭手裡舉著一塊大木頭做盾牌。腰裡彆著一口卷鼻子金背砍山刀。這可是祖傳的神兵利器,大概有一百多年沒見過血了,今天就讓它開開葷。石頭迅速的整理著火把,在蓬的一聲以後。木板上深深的嵌入了一支顫抖的鐵頭兒木箭。那幾個鏢師哧溜一下鑽到了車圍裡面,石頭從木板後面往遠處瞄了一眼。看到有十來個人往這邊靠近過來,手裡也是拿什麼的都有。
石頭瞄著這幾個人身上卯足勁兒,就要等著他們再往前走幾步就上前結果了他們。“合唔一聲鏢車走,半年江湖平安回,我們是京城威武鏢局的,兄弟們是那條道兒上的,報個萬兒上來!”後面的車圍裡傳出了威武鏢局喊鏢的聲音,還有黃三的問話。
“切,和這些土匪有什麼好講的,全殺了乾淨痛快。”石頭心裡想著,他現在渾身的血液早就都沸騰了,早就想嘗試一下浴血沙場的感覺了,今天終於有機會了,威武鏢局的還這麼磨嘰,問什麼問!石頭不滿的想到。
車圍外面的蒙面強盜們就是楞了一下,馬上就又向馬車逼來,“兄弟們是那條道兒上的,還請賣給我威武鏢局個面子,再下是威武鏢局的鏢師黃三兒,人送綽號‘快刀黃’對面的兄弟也報個萬兒上來吧!”
對面的幾個人不管裡頭怎麼說,一概不理,不說話,貓著腰,手裡那這傢伙,往前壓上來。石頭和他們的距離也就還有十來米,這些人當然也早就看到他了,只不過單個一個人遊離在車圍之外,這些人早就當他是個死人了。
石頭躲在模板後面,一臉興奮的看著慢慢喝自己接近的人,握著鋼刀的手骨節咯咯作響,這麼多年了,自己空有一身好武藝,天天練武,可是那裡有上戰場的機會,只能和莊子上的青壯漢子比比力氣,比劃比劃拳腳,那裡過的了隱。
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練著功也常常沮喪,自己還練這勞什子有什麼用,練來練去還是給人家做奴才,天天和莊稼土坷垃為伍,沒事兒就跟在牛馬的屁股後面,可每當自己懈怠幾日先不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