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惹的一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白了她一眼,很是有點兒看不順眼,說起來好歹也是跟著李老來的,怎麼連博物館是幹啥的都不知道?
“博物館裡面怎麼可能放贗品?”
付小藥沒看別人,只是注視著鍾章申的表情,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鍾章申的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很快神態就恢復如常,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這位小姐在開玩笑麼?”
付小藥笑眯眯的道,“哪兒有開玩笑?我看見外面還有不少都是假的啊難道不是因為這兒的東西都是假的,你們才找人幫忙鑑定的嗎?”
此言一出,立即數道視線集中到了付小藥的身上,有人不樂意了,瞪著付小藥道,“姑娘,你不懂別瞎說啊外面擺著的都是真品。”
付小藥則是一臉的天真無邪,“明明是一眼假的東西,怎麼可能是真品?”
“小藥?”李老不解的叫了一聲,石老則是擰著眉頭眯著眼,一臉的若有所思,付小藥從來不是這會兒表現出來這樣天真無邪的孩子啊?
一邊的工作人員臉色刷的青了下來,望著付小藥喝道,“你是誰呢?滿口的胡說八道。”
“我哪兒有胡說?”付小藥咬了咬下唇,像是犯了倔,冷哼一聲道,“就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我看這博物館乾脆改名叫贗品展覽館好了。”轉過身去拉石老的手臂,搖晃了兩下道,“爺爺,你說是不是?”
這話可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得罪的不輕,把石老給架在火上烤了。
不過,石老是瞭解付小藥的,也是個相當護短的人,嗯了一聲斥責付小藥道,“小藥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說出來。”
幾個老人聞言臉色沉了下來,他們看不出來的東西,大家都看不出來就算了,要是有人看的出來,這事兒放到誰身上都不好受。
李老則是望著石老道,“好哇你看出來是假的也不告訴我們?”他倒是豁達的多,玩玩意兒久了以後,打眼在所難免,活到老學到老才是正經,否則也做不到今天這個讓人仰望的位置上。
石老聞言心頭苦笑,他哪兒看出來是假的了啊?他根本連其他藏品都沒見過好不好?即便見過也是許多年前的事兒了,這幾年都不怎麼出門,上次來京城也是十來年前的事兒了。
付小藥唱的是哪一齣他還沒鬧明白呢,才認識的時候覺得這丫頭平時一臉童叟無欺的樣子,後來才從石守信嘴裡明白不要被表象所欺騙了,這丫頭也是個滿肚子憋著壞水兒的主兒,只不過輕易不會施展而已。
琢磨著不能替付小藥背這個黑鍋,又不能拆她的臺,便捋著鬍鬚呵呵直笑。
李老見狀便衝著陳司長擺擺手道,“那就把那些玩意兒都弄過來你倒是好好給咱們說說,到底哪兒是假的。”
這話可把石老給為難到了,眼前這一批東西他愣是沒瞧出來,哪兒知道從哪兒瞧是假的啊?
給付小藥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你總不能讓你師父我坐蠟不是?
付小藥摸了摸鼻子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我來吧”
“你會?”
問這話的是鍾章申,滿是不信任的眼神,室內所有的人都是如此,除了李老,那是驚訝的眼神。
“來來來說給我聽聽沒想到你這丫頭竟然還有這個本事。”李老呵呵笑道,昨兒個付小藥還跟在他們兩個屁股後面學的很認真,今兒個一眨眼突然比他們還厲害了,李老雖然驚訝,卻是對幾十年的老朋友很有信心。
付小藥嘿嘿笑了兩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從細節上只能從瓷胎看,要是完好無損的瓷器,就只有靠兩個字,感覺。”
這話就有點兒不靠譜了,鍾章申直接嗤之以鼻,“你不要告訴我是女人的第六感真是笑話,我們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的話在這兒耽擱了半天功夫。”
他這是怕了吧?付小藥眯了眯眼睛,雖然眼前這個人未必相信什麼感覺,這些東西是經過了時間和無數人驗證的,即便他再自信,當被人揭破心裡的秘密的時候,也難免驚慌。
要是李老堅持要砸一個玩玩,恐怕在場的人誰都攔不住。
付小藥笑,“女人的第六感也好,莫名其妙的感覺也好,在場倒是有一個人能為我作證在十天之前,我就說過這些東西是假的”笑眯眯的望著苟局,“苟局,您說是不是?”
苟局早就看見付小藥了,沒打招呼是因為覺得不必要,那天付小藥在局子裡就提出了要把東西給砸碎了,他沒答應是因為條件所限,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