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瑾沉默了一會兒,才悶聲說:“有些話,我也覺得可能不該說,不過我始終認為你該跟老大在一起。”
“傻缺!”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叫做親情什麼叫做友情什麼叫做、愛情嗎?顧紹就是我們的大哥,這樣而已。其實當大哥多好,他比我們兩個聰明多了,有他在不吃虧。”
周惟瑾悶哼了一聲,“那倒也是,這次多虧有他點撥秦徵,不然你能嫁得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有了錢就不怕他欺負你了,以後他敢退貨,你就捲了錢跑……”
敢情他還是不看好我和秦徵啊……
“話說回來,顧紹都二十八了,還沒結婚呢……”我摸著下巴沉思,“為什麼呢?”
“我原來還以為他喜歡你,看樣子你的魅力也不是那麼大。”周惟瑾哼哼一笑,“不過人家在國外呆久了,國外的人都晚婚吧,他可能也染上這惡習了。”
還惡習,難道他想早婚啊?
“其實我想把沈楓介紹給他的……上次去X市的時候,看他們兩個好像相處得不錯,還同居了……”
“啥?”周惟瑾猛地轉過頭看我,“同居?”
“就是睡了一下。”
周惟瑾猛嚥了口水。
我又解釋了一下,“就是沈楓讓顧紹睡了一晚。”好像解釋得更曖昧了,我斟酌了一下說,“不知道有沒有做些什麼……”
周惟瑾眼中彷彿彷彿有玻璃心碎成一粒粒的,亮瞎了我的狗眼。
上一次看到他這個眼神,是在我把秦徵領回家的那個晚上。
那是20XX年的第N場雪,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大四那年寒假,除夕那一天,A市迎來了最大的一場雪,在發給秦徵一條簡訊“新年快樂”之後,我莫名地想要見他,在這種衝動過去之後,我已經到了他所在的小區。
那個小區只是之前聽他說過一次,具體的位置就沒有聽他說過了。我凍得鼻子通紅,哆哆嗦嗦地想要打電話給他,然後驚喜地發現,很好,扒手很敬業,大過年的都出來工作,把我的錢包和手機都扒走了,還塞了一張新年快樂的卡片給我……
快你妹樂啊!法定節假日啊混蛋!
我裹得像個粽子迎風淚奔,蹦到警衛室向保安打聽秦徵的住址,保安表示他也不清楚,是真不知道還是保護隱私,我就不得而知了。
萬幸的時候我們家在這個小區也有房子,不幸的是我沒有帶鑰匙,幸運的是我知道備用鑰匙藏在鐵門後的一個暗格裡。我脫了手套顫抖著想把手從鐵門縫隙裡穿過去取鑰匙,結果因為毛衣羽絨服太厚,我的手被卡住了,只好縮回來,脫衣服,等到我把羽絨服脫掉,把毛衣捲到手肘處凍得開始打噴嚏時,兩個威武的保安出現,用一種看賊的眼光瞪著我,二話不說把我拖去值班室,我悲憤地說:“我是業主!我是業主啊!”
他們不信,我又說:“我的羽絨服,我的羽絨服啊……”
那個悲劇的除夕,我噴嚏鼻涕輪番登場有時同臺演出,保安人員對我的身份進行了盤查,我一一回答了。不過就是三年沒回來,物是人非,都沒人認識我了……
有人敲了敲值班室的門,保安開啟了,我側過頭瞄了一眼,頓時淚崩。
秦徵挑了下眉看我,疑惑地說:“小琪?”
黨啊,八路啊,親人啊!
我就像秦香蓮見了包青天,白毛女見了解放軍,滿腔悲憤終於得以傾訴。秦徵握著我的手,跟兩位保安解釋道歉了一番,終於把我領走了。
他解下自己的圍巾在我脖子上纏了一圈,圍巾上還帶著他的體溫和氣息,讓我瞬間暖和了許多。
“你怎麼跑來這裡了?”
我抽了抽鼻子說:“我想見你……手機和錢包丟了……我想拿家裡的鑰匙……他們當我是小偷……”
他的表情頓時比我還糾結,半晌才說:“挺精彩的。”
“你沒同情心……阿嚏!”我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忍不住哼笑了一聲,很快地別過臉去,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真是冷酷無情啊……當時我是這麼想的,然後更委屈的,覺得所託非人,冒著風雪來看他,結果遭遇了慘無人道的對待,他也不溫暖安慰一下我。
“你家在哪一棟?”
我給他指路,他幫我拿到鑰匙,開了門我就立刻先躲了進去,第一時間找空調遙控器。因為這裡每個星期都有人來打掃,所以仍然很乾淨。
身後響起關門聲,我按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