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頭看父親這麼難過,蹙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想出了個絕妙主意:“爹,你看我就挺高興,你就像我一樣唄。**子做什麼你都別管也可以去幫忙。這樣,你就不會覺得自己命苦了。”
宋老財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小木頭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話有道理,他以為父親不懂,又細心的解釋了一遍。
宋柳好聲勸慰了宋老財一番,他才漸漸覺得好受些。
宋家一家子除了偶爾有一些茶杯裡的小風波外,其他時間都很平靜和睦。到了十一月,村子裡關於圓寧的流言又有了新的變化。原來是王清舉竟又看上了別人,女方姓吳,祖上人有人做過七品官,吳小姐的父親是秀才,他們家的原籍是南平縣,跟王家多少有些交情,這吳老秀才自感時日無多,便想落葉歸根,帶著女兒上門去拜訪王家,王老太太一眼就看中了這吳小姐,起初,王清舉有些遲疑,他的**子請那姑娘進府賞花,讓他偷看一眼,王清舉立即就被吳小姐的美貌給迷住了。跟她比,圓寧只是算清秀而已。吳家家世又好,父母哥**無一不滿意,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於是便喜滋滋地任憑父母和哥哥做主,至於圓寧他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杜家二房一聽到這個訊息,頓時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知所措。王氏就求杜朝棟再跑一趟。誰知卻是禍不單行,原來那王舉人無意中曾見過杜朝棟一面,覺得他這人輕浮可憎,頭上又戴著綠帽子。於是特意囑咐王清舉以後少跟他來往。王清舉因為招惹了圓寧,心裡發虛,就藉著哥哥的這番話跟杜朝棟斷了來往。
杜朝棟氣得在家咒罵不已,脾氣越來越壞,跟陸氏一天三吵。何氏見兒子不待見兒媳婦就想趁機作踐陸氏,哪知人家是虎瘦威風在,何氏根本討不著便宜。何氏又怪圓寧丟了杜家的臉,時不時的指桑罵槐一番,圓寧氣得眼淚汪汪,又不敢出門,每天只縮在房裡苦熬。王氏左思右想,自家已斷了杜朝棟這條路,剩下的就只有宋家了。宋喬跟王清舉多少有些交情,宋老財也能跟王家搭上話。於是,她暗暗籌劃一番就來找方氏哭訴:“他三嬸,咱們可是一家人哪,你侄女的名聲壞了,你幾個閨女也跟著遭殃。你就幫幫俺們。”方氏自然是拒絕,那圓寧若是個好的也算了,先前她那番作為,著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王氏見求方氏不成,又厚著臉皮到宋家去了。她去時,正好宋老財也在家。宋老財不冷不熱地招呼了一聲:“喲,他伯孃看侄女來了。方寧正在廚房呢。”
王氏本欲透過方寧向宋老財遞話,她一見著宋老財心裡頓時改變了主意:他可吃過他家兩頓飯,這親事最後沒成,他欠著他家的人情!王氏又故伎重演,先是套交情,再是懇求,最後是許諾,還要請宋老財再吃一頓。不過,宋老財也有自己的蹭吃原則,那就是事不過三,他不論吃誰家的,一般都只吃兩頓。所以王氏請的這頓飯,被他態度堅決地拒絕了。
王氏像牛皮糖似的死纏爛打:“親家喲,你這人不厚道,想當初你在飯桌上跟我那位稱兄道弟的,胸脯拍得震山響,咋一有事,你就不搭理我了?……”
宋老財急忙撇清道:“他二伯孃,我不是回請你們了嗎?上次喜宴過後,我讓來福給你們家送了幾盆冒尖的好菜,夠你們吃幾天沒問題。”
王氏一提到剩飯菜,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鄙夷,微微冷笑道:“你快別說送菜的事,我吃過不少左鄰右舍的剩菜,沒一家像你家這樣。你家那幾盆剩菜,脫了鞋下盆裡摸,都摸不出一塊肉來。花大嬸子說,你家那菜就像來福腳上的鞋一樣,東拼西湊、顏色不一,沒個完整樣兒。放了兩天沒人吃,最後餵豬了,誰知豬吃了都拉肚子。親家喲,你讓我咋說好呢。”
宋老財被人當場戳穿,臉色十分難看,他惱羞成怒,兩眼一瞪道:“不知好歹,送東西你還嫌棄!你們婦道人家就是小肚雞腸,這點小事也值當拿出來說。好好向你侄女、我兒媳婦學學,看人家多大氣。咄,我不跟你說了!”
王氏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繼續纏著宋老財不放,非要他去找王家說情,宋老財才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兩人正在僵持,小木頭和宋柳聽到動靜,一起走了出來。一看來人是王氏,兩人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一絲輕蔑和不以為然。
宋柳似笑非笑的走上前脆聲說道:“圓寧他娘,當時你閨女可沒少笑話我哥**,還說我**子嫁了個瘸子。我那時就說了,‘你已經看了我家的笑話,以後我就等著看你的笑話了,你一定會不負眾望的’。沒想到你老體諒我,竟然送上門來讓我笑話。”說完,她揮揮小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