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夜婉凝的感情完全超出了他們做父母的。
待二人走後,呼延冰坐到夜婉凝身側滿是陰雲透著擔憂與氣憤:“凝兒……”
“我沒事。”夜婉凝苦澀笑著搖頭,“畢竟……他們相處了二十多年,而我才幾天而已。”
“你還有我。”呼延冰急急地握住她的手。
夜婉凝欣慰地看向呼延冰,無論在千年後還是千年前,這個弟弟總是能在她心情最陰鬱的時候哄她開心讓她釋然。
“謝謝。”她笑著反握住他的手緊了緊。
她好想說:小冰,若是你有空就來看我吧,這裡……我不想回。
可是她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是一國之君,豈能一直往另一國跑,更何況,這樣的話她怎忍對他說出口。
也罷,天下無不散筵席,更何況她的存活之日連她自己的不清楚,她還怎麼期待能與他再相見?
“傻瓜,跟我說什麼謝!”呼延冰心頭沉痛臉上卻是笑著。
夜婉凝低頭思忖,起身看著天邊的雲彩,半晌終是開口:“若是……若是哪天接到我的噩耗,你再將我的死因告訴他們,否則他們會誤會他。”
呼延冰走到夜婉凝跟前深深地凝著她,僵硬著身子將她摟進懷中,眼底早已一片腥紅:“你會沒事,一定沒事……”
翌日
夜婉凝早早起身梳妝打扮,昨夜竟是夢見了慕容千尋親自前來,起身後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忽然低頭一笑。
真是越發幼稚了,他是冷月國的君王,又不是王侯將相,更不是普通老百姓,更何況即便是王侯將相,許多也只是花轎而去,哪有親自迎娶之理。
不過無論如何,只要她在有生之年能有一段乾淨的感情,能擁有她全部的愛,這就足夠了。
過了這幾年,她也該學會入鄉隨俗了。
她剛梳妝好,寢殿外就有宮女喜盈盈地跑進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夜婉凝一聽就知道是個單純的丫頭,這幾天也都是她帶著眾人伺候她。當然照顧最多的還是依蘭,只是有她們在,依蘭感覺自己像是個閒人,而且是夜婉凝外反而被照顧得妥妥當當的人。
依蘭幫夜婉凝理了理身上的羅裙之後問道:“什麼事這麼急匆匆的?”
那小宮女眉開眼笑上前回話:“宮裡從昨日下午就開始張燈結綵的,奴婢一開始還以為是又要給公主殿下設宴,沒想到今日皇上在金鑾殿上說,冷月國的皇帝昨日傳來求情書,如今還有三個時辰就要到宮裡了。”
“這麼快?”雖然心裡早已準備,夜婉凝心頭還是砰砰跳個不停。
小宮女像是自己被求情一般,興奮得不停說著:“聽說那迎親的陣仗十分大,都數不清帶來了多少人,若不是看所有人及馬車都是迎親的裝扮,而且還帶著似聘禮的幾十輛馬車,大家一定以為是冷月國要攻打赤焰國了。”
夜婉凝因小宮女的話而噗嗤笑出了聲。
不過幾十輛車的聘禮?他瘋了嗎?難道是要把他的國庫都搬空了不成?
瞧!她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心疼他的國庫了。
見她勾唇淺笑,依蘭欣喜的同時又帶著心酸,不過無論如何,至少她此時是快樂的。
剛準備出去到角樓上去看看,寢宮內一襲明黃出現在她面前。
“下朝了?”夜婉凝抬眸笑意濃濃地朝他看去。
見她滿目噙笑,呼延冰長嘆一聲:“是啊,給你帶來了壞訊息。”
“壞訊息?”她笑容一斂。
呼延冰將燙金的求親書遞給她,夜婉凝心頭一怔,不安地開啟信箋,那信箋有些大,而且全是用真金珠寶製作,當她看見那金燦燦的信箋上一筆一頓盡是他情真意切的字跡時,笑容又浮在了她的臉上。
葉凝……
他說他要娶葉凝……
還有左側一面他畫了什麼?有兩幅圖。
一幅圖是身穿龍袍之人站在楊柳樹下迎風望著遠處沉思,而河對岸,身著妃子服之人正在荷塘中垂釣,而她的視線卻並未在荷塘中,卻是在對面帝王的臉上。
底下一幅圖是溪水潺潺,楊柳倒垂,一男一女正赤足在溪水中俯身捕魚,岸邊還放著兩個水桶,一個水桶中滿是活躍的魚,一條已經躍出水桶在空中呈現跳躍的姿勢,另一個水桶卻是空空如也,可是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難以言喻的笑容。
只是第二幅圖中,男子卻被畫上了萬千銀絲。
這一刻,夜婉凝忍不住鼻子一酸,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