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會計道:“大家都散了散了,到田裡幹活,早一點上工,早一點完成任務回家。”
秦隊長拽著石順富往田地裡走去。
“走吧!走吧!大家走吧!”
晚上吃過飯後,石順富去找村支書商量兩個孩子訂婚的事情,本來定好的日子,就這樣泡湯了,當然要商量一下重新定日子。
侯保國陰沉著臉,“石順富啊!本來你家石強出了這事,我不想再往你傷口上撒鹽巴,但是你看看你做的這事……哎……”
“侯支書,你什麼意思?我又做什麼了?”石順富以為白天的事情被村支書知道了,村裡就是這樣,屁大點事一陣風就傳遍了。
石順富也懊惱,他早上就那樣追著一條狗打,還連狗都沒有碰到一下,卻弄得人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想起那條狗,他就恨得牙疼,他竟然連一條狗都沒有辦法。
“我問你,村裡這幾天人人都在議論的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議論什麼?”石順富還真的不知道這幾天村裡人在背後或者笑話他自作自受,或者說他害人害己。
“石強出事的那天,張桂英是不是放任石強去調戲石榴?然後和石榴起了衝突,張桂英和石強都被石榴家裡的狗咬了?”
石順富以為村裡人議論的就是這事,嘆息一聲道:“這些人,真是過分,人都沒有了,還議論這些,一個傻子,就像一個孩子,他又分不清楚好賴,別人隨便教唆幾句就相信了,他也是可憐,被人這樣作弄,到死,人家還不放過他,什麼調戲婦女。”
侯保國見石順富這個榆木疙瘩好像真的不知道別人在議論他的傻兒子是怎麼死的,他乾脆直接道:“村裡人說,那天你家和石榴發生衝突以後,晚上你家就用一塊塗了老鼠藥的烤肉去毒石榴家的狗,狗沒有吃,所以沒有死,那塊烤肉他們看見了,上面塗抹了老鼠藥,結果那天晚上你家石強卻誤食了老鼠藥死了。”
石順富呆住了,毒石榴家的狗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家裡人都不知道,因為石強死的時候,身邊有裝老鼠藥的袋子,所以家裡人都以為是石強自己誤食的老鼠藥,卻不知道石強是因為看見了他烤肉和在烤肉上塗抹老鼠藥才照著烤肉吃而毒死的。
但是現在村裡人都生動形象的描繪出石強死的詳細死因,想象力那麼豐富,就好像他們親眼所見一樣。
更可笑的是,早上他看見那條狗,還當著村裡人的面那樣追打,他還說什麼為他的兒子報仇,這樣的舉動,更加證實了他想害狗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兒子以後的氣急敗壞,更加讓人感覺可笑。
想到這些,石順富羞愧得無地自容。
侯保國見石順富呆楞的樣子,就知道真的是這麼回事。
侯保國搖搖頭,“你自己的兒子什麼樣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夠當著他的面做這樣的事情呢?而且,那狗也沒有吃,你連一條狗都沒有辦法解決,還想解決一個大活人?”
這一整天,石順富都在琢磨,那狗怎麼就沒有吃呢?現在看來,不但狗沒有吃,而且還被石榴發現了那團烤肉,發現了烤肉上的老鼠藥,所以猜出了自己兒子的死因,還把這件事宣揚了出來,現在村裡人都知道,都在笑話他石順富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笑話他自作自受。
石順富回憶起早上他追著那條狗打的時候人們臉上的笑。
石順富挫敗的呆坐在那裡,別人毫髮無損,自己卻搭進去了一個兒子。世上再沒有比這更糟心的事情,他害死了自己的兒子,還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侯保國本來一肚子的火,覺得這個石順富也是太做不了事,因為一個小丫頭片子就弄得灰頭土臉的,還賠上了自己的傻兒子,遇到這樣的親家也是窩火,要不是看著石頭還算是順眼一點,他都懷疑這門親事有什麼好了,但是見石順富這個樣子,想想他也剛剛失去了兒子,也不好再說他什麼。
至於石頭和侯圓芳訂婚的事情,因為石頭家裡剛剛辦了喪事,所以訂婚這樣的喜事只能先緩一緩,等農忙季節以後再說了。
石順富從村支書家裡出來,回到家,看見老婆和兩個兒女都坐在堂屋裡。
石順富才進去,他們就用異常的眼光看著他。
石順富直覺不妙,果然,張桂英冷冷的道:“石順富,石強為什麼會吃了老鼠藥?他什麼不能吃,為什麼偏偏要吃這個?而且老鼠藥放在牆洞裡,他怎麼拿出來的?”
“你想說啥?”
石順富感覺有些無力和疲憊,村裡人都傳得沸沸揚揚,都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