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只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
“她已經過來了。”夏重彩站了起來,從動作可以看出她是真受了傷。苦肉計,反間計,唉,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明明我們都成為朋友了啊,明明一切都很真實,真實地就像我真的和夏重彩成為了朋友,這之前我以為,我們怎麼也成不了朋友,現在真的是這樣嗎?
“你不惜受傷,那些都是假的?”我問。
“我怎麼會和你做朋友?林璇,我一直都恨你啊,我就是無理由的恨你,又怎麼會和你共苦?你是逃不出去的,難道我不要命了嗎?我才不會犯傻,和你一條道。”夏重彩把話說的明白,她幫太陰,可以保命,和我一起逃,也許我們就一起死了。不,她從出現在這裡,就是一個計劃。
她開始要殺我,後來殺不了我了,就另有後招,騙取我的信任,玩弄我的感情。典型的太陰的想法,我很熟悉,這種將人的理性和感動都打入地獄的模式,正是太陰的拿手好戲。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淋下來的液體,心累地躺了下去,從容赴死,既然不能逃,那就從容點。
“我對你說的話,是真的,我說的我自己的事,也是真的。夏重彩,我希望你留著性命,出去後,就好好去感受愛吧,你這樣也挺可憐……”
“你夠了!”夏重彩忍受不了我的聖母了,其實我也忍受不了啊,我還是喜歡狠辣一點的自己,那時候蛇王多果決。
“林璇,你永遠這麼蠢,總愛相信別人。”夏重彩說。
我緊緊地將斬妖鏈握在胸前,“這世界上總得有蠢人,總有蠢人願意去相信世界是美好的。”
濃墨說,這樣才是阿璇。“我選擇相信沒錯,因為我跟著自己的心走,你選擇欺騙也沒錯,你也是跟著你的心走。我們誰也不要指責誰,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栽進裡手裡一次,也是我蠢,你騙我,也沒錯,因為你一開始也就是那樣的,我們都只是堅持最初的自己而已。”
“這麼說你現在還是不後悔相信我,將我當成朋友一起逃?”夏重彩的語氣如常,我聽不出變化。
“不後悔,我只是堅持自己的初衷。”我說。
“林璇,這道機關只有太陰星君才能解開,我們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無用的。”夏重彩說。這裡,她用的是我們,也許只是口誤。她沒當我是朋友,又怎麼會用我們呢。
我說:“最後再陪我說說話吧,我祈禱你不會那麼吝嗇,將死之妖,你就別吝嗇話語了,即使是罵我,也讓我聽聽聲音吧。”語言是人類溝通的最平常普通的渠道,這樣就不會孤單了。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林璇。”夏重彩緩緩道,我猜她是被我逼瘋了,“你說你不後悔,可我後悔了,我後悔沒早點認識你。”
“早點認識我做什麼?”我問。
她靜默了許久,“殺了你,就再沒這麼多麻煩了。”別的我不確定,但我確定這一句,不是她想說的。
“璇子妹妹~”林曉白知書達理又溫柔如水的聲音。
“您老人家可真忙啊,現在才出現,我們好久沒見了。”我說,“曉白姐,你請你叔叔嬸嬸來白頭山做客也不通知我這個妹妹一聲,我就只好不請自來了。”
“呵呵呵。”可以想象林曉白一手掩嘴的淑女笑,“璇子妹妹說笑了,我是太匆忙,沒來得及知會一聲,可你不也知道了嗎?就別怪姐姐我了。”
我想扭動尾巴,可尾巴並沒有什麼力氣,我的皮還未蛻完,沒辦法做一絲抗爭,甚至,我都掃不到林曉白的身上,只是多費力而已。
“曉白姐,你在白天當山大王還當得稱心嗎?”我淡然問。
林曉白唔了一聲,“風景好,休閒散心的好地方,只可惜,一群可惡耗子的隨時隨地打擾我的雅興,姐姐我不是很開心呢。”
“曉白姐,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啊?生煎還是活剝?你看,我的皮還剝了一半,不如再蛻層皮,那樣味道更嫩。”我諷刺道。
林曉白彷彿也覺得這是好主意,“璇子妹妹,你為什麼那麼著急接走叔叔嬸嬸呢,留下來多少吃一點啊,你霸佔了他們女兒的身體數年,不該報答點什麼嗎?”
“噁心!”我忍不住罵她。
“呵呵,這主意是你提出來的,反倒說我噁心。”林曉白委屈道。
沒錯,我是想噁心她的,可她居然噁心回來了。
“我是想拿你換人的,吃你可就浪費了。”林曉白說。
換人?我知道她要換誰了,那個被濃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