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唯有回去自己的住處。
從此後,蘇落一直神思恍惚,因為母親的悽慘故事因而她不太喜歡父親,也因為她自從懂事起從來沒有見過父母,對父親太過陌生就毫無存在感,而母親的一切都來自於師父墨子虛的敘述,在墨子虛口中,母親是天下最美又最好的女子,父親則成了天下最惡毒最殘忍的男人,終究是因為他強行奪得母親入宮。而使她花樣年華香消玉損,墨子虛恨,蘇落連帶著也恨,但突然發現父親近在咫尺,蘇落就難以平靜了,血緣像是有著驚人的魔力,父親沒有抱過自己甚至大概都沒有見過自己,可是自己為何突然就對他念念不忘呢。
於是她腦海中都是那中年男人的影子
此時那個中年男人卻已經跋涉幾十裡後,與半夜到了一處,這是個寺廟。
這樣的時辰寺廟也已關閉山門。他就站在門前咚咚的敲,好一陣功夫,才有個小沙彌打著哈欠出來。現在裡面賴賴唧唧的喊:“誰呀?”
這中年男人恭敬道:“打擾師父,我有要事求見聖僧。”
看樣子他應該是這裡的常客,小沙彌聽得耳熟,開啟門後施禮道:“阿彌陀佛,施主這麼晚前來。聖僧已經歇息了,不如施主也先住下,明日一早再拜見聖僧。”
中年男人連連擺手:“不可不可,十萬火急,我必須馬上拜見聖僧,煩勞師父通稟。”
小沙彌無奈。只好帶著他進去禪房,又把此事稟報給寺裡的知客僧,再由知客僧去稟明聖僧。稍許工夫知客僧轉回,道:“聖僧召見。”
中年男人謝過,隨著知客僧往寺廟的後邊而去,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單獨的小院子,因是夜裡。到處都是樹木蓊鬱此時就顯得更加隱蔽,院子不甚大。僅有幾間禪房,正中的一間已經掌燈,聖僧得到稟報就在裡面等候,知客僧立在門前無比恭敬道:“稟聖僧,客人到了。”
裡面傳出一個極其簡單的回答:“嗯。”
就這一個極其簡單的字,讓人頓覺裡面之人即使不是得到高僧,那也是跳出紅塵之外的淡定和恬然。
知客僧開啟門,示意中年男人進去,待那中年男子整整衣衫,甩甩袖子,也是無比恭敬的進去後,知客僧隨即關上禪房之門,然後掉頭離開。
燈火閃爍,闊大的禪房內,臥榻上端坐著一個光頭和尚,年紀也就在四十六七歲左右,正盤腿打坐,手中執有念珠,微閉雙目,體態安詳。
中年男人沒有施佛家之禮,而是跪地叩拜:“臣拜見聖上。”
那聖僧驀地睜開眼睛,雖是嗔怪,語氣卻非常平和:“說了多少次了,老褚,我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和尚,你這樣大呼小叫的,是不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在此。”
老褚,名為褚歲陽,他急忙站起道:“聖僧莫怪,若非臣今日有一奇遇,也不會再用這樣的君臣之禮。”
奇遇?這聖僧呵呵一聲笑,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你久居山中,奇遇無非就是毒蛇猛獸,不說也罷。”
褚歲陽面上突現驚喜之色,近前一步道:“不是毒蛇猛獸,是美人。”
美人?聖僧兀然哈哈大笑,是被老下屬的話逗的,笑得開懷,身子依然是穩如泰山,道:“老褚,你曾經說過,老衲在佛門修行,你在山裡修行,你我都是心無雜念,幾十年了,你晚節不保動了凡心,罪過罪過。”
聽聞此言褚歲陽噗通再次跪倒,戰戰兢兢道:“老臣不敢,老臣陪聖僧在此修行多年,我雖不誦經不拜佛,但我內心平靜,早已跳脫紅塵之外,留在山上不過是為了集聚山川之靈氣修煉神功,從沒想過男女之事,今日老臣之所以說是奇遇,是這美人長的像一個人,一個故人,一個與聖僧有關之人,這才夤夜下山趕來稟報。”
聽聞此言,那聖僧走下臥榻,在地上慢慢溜達,隨意的問:“像誰?”
褚歲陽頓了頓,似乎在鼓足勇氣,最後肅然道:“像蘇美人。”
那聖僧突然轉頭過來看他,目光中都是驚奇,濾盡凡塵俗世,天搖地動不皺眉的一個人,突然就張口結舌了:“蘇,蘇美人?”
褚歲陽補充道:“對,多少年前,聖僧習慣那樣呼喚的蘇美人。”
聖僧眼睛裡忽而就溢位不同以往的華彩,分明是有些激動,停頓半天才道:“老褚,你糊塗了,我聽聞蘇美人當年已經為我殉情自刎而死,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褚歲陽忙不迭的解釋:“臣說那美人只是像蘇美人,但她比蘇美人年輕許多,看上去也就雙十年華,聖僧,老臣是忽然想起一個人,那就是蘇美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