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為我接風洗塵,倒是豐盛,但若無蕭溶意赴席的話,恐怕也得冷場了。小春花在膳廳外與我打招呼時,我與蕭溶意一示意,先行離席了。
鳳儀軒裡,喬裝改扮作齊國人的真弩與我作揖:“王妃,您要找的那些侍女們,我都從各處給您找來了。”
“二小姐!”十來個雙十年華的婢女與我見禮。
看去,憐香、阿綠、惜玉、金禺。。。。。。。這十來個侍女,確實都是當初近身服飾姊的。
阿姊與她們年紀相仿,她們都還活著,阿姊卻永遠地離開了。
寒暄過後,引領她們去了姊的臥室、書房等姊昔日常在的屋子,對著屋內熟悉的,連擺設都未變過的一桌一椅,說道:“姊住的地方,姊離世後也一直都沒有變動過,雖然與姊親近,但往年我到底少不更事。姊的心事,姊常做什麼,只怕我這個做妹妹的,還沒有朝夕相伴姊的你們清楚。這裡你們都應該還熟悉,無論是姊做過的詩,畫過的畫,留下的墨跡也罷,隻字片語也罷,都細細翻讀幾次,你們陪伴了姊許多年,耳濡目染下,都很有學問,這我是知道的。事情辦好了,都有重謝。”
憐香說道:“二小姐這是說什麼話,大小姐素日待我們不薄,不但教我們吟詩作畫,下棋撫琴,教習我們作為女子的素質修養,還循循善導我們做人的道理。一直以來,我們對大小姐感恩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再收二小姐的酬謝?大小姐紅顏早逝,我們都心痛不已,只恨不能挽回,而今二小姐既對大小姐的死因存疑,我們自是要幫襯著二小姐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怎麼也不能讓大小姐死的不明不白。”
“是啊!”
“是啊,憐香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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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她們愛戴舊主我自是由衷欣慰,姊那樣美好的人,即使離逝,也當為活著的人緬懷,卻覷了覷門外,輕聲說道:“你們都小聲些吧,可別把父親的人招來了。小春花你去外面站哨。這事我不能讓父親窺探出什麼。”
惜玉笑道:“二小姐,你與老爺的關係,還是這般惡劣啊?”
哪止惡劣,簡直比以往更不堪了。想起遺囑一事,以及姊的死因對我的隱瞞,心裡不禁又黯然神傷了幾分,苦笑道:“我那父親,是世上最極品的。”手裡拿著姊過去的畫細看,又是竹子,侍女從屏風後抱出一漯,也是竹子畫,一副兩副覷不出什麼名堂,那麼多卻教人費解了,何況這會查的就是這些小件呢,遂沉吟問道:“阿姊往日畫這些畫時,可有與你們說過什麼?”
阿綠道:“大小姐沒與我們說過什麼,倒是我覺得她似有心事,十來歲的相府小姐能有什麼心事?不外乎對男子動了芳心了。我調皮時問過她,她嗔怪我一句,我便不敢再問了。後來又問過幾次,有一次她沒嗔我什麼,我膽子大了些,便左吟一句關於竹子的情詩,右賦一句。她輕笑我的詩作的不倫不類,登不了大雅之堂,說還不如揀一句古人現成的,問我,沒有聽過‘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麼?”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青梅竹馬?
正要想到什麼,蕭溶意的聲音傳進屋裡來,“哎呀,拂希,國丈大人果然旁敲擊測我何以突然到來相府。”
“你沒和我父親說,是我找你來的吧?”
“哪能呢。”他隨意理起我翻找東西亂了的衣襟,說道:“不過,你交突然找回了你姊以前的侍女,在你姊的屋子裡翻翻找找,你父親不可能想不到你這一趟回齊國,是為你姊的死因而回來的。”
我直起身來,“我也知道肯定瞞不過他,不過姊自盡肯定是因為心事,我必須知道姊的心事。細細翻一遍姊的屋子,這是最基礎的入手點,少不的。”
蕭溶意諱莫如深地道:“嘿,我就不插手了,到處看看便是。”
他懶懶笑著:“相府拂遙的閨房呢,天下有多少男人做夢都想著一觀啊.”
也不再理他,整理起物件來。
然勞累到傍晚,卻事與願違,一無所獲。詩詞歌賦那些,我雖是不通,但也隱約感覺的出纏綿悱惻,但僅僅從此也斷定不出什麼來;姊溫婉嫻靜,高貴典雅的她也自不會把心事說與侍女們聽,從姊的侍女那裡,也問不出我想要知道的。
是而酬謝過侍女之後,我疲累地坐在姊的貴妃椅上,頭疼地撐著額道:“看來我不得不去一趟京城了。去找君臨翌。他是姊的丈夫,對姊的事,總應有所瞭解吧。”
蕭溶意唏噓道:“你要去京城?這半年京城可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