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誅殺!”
“是!”
全軍領命,洪亮的聲音久久迴盪山谷。
又吩咐了袁灝留著護衛釋冰清,軒釋然已看著我,微眯的眸子,刀片般鋒利。一夾馬腹,座下駿馬直接往陡斜的山崖下奔騰,往我追趕而來。
我再什麼也顧不得,抱著貂,就以最快的速度,沒命地跑著,逃跑著,往他相反的方向跑著……
……
第二卷和親燕邦084毀滅之箭(3)
夏風在耳邊吹,激烈吹過的風那樣涼爽,也澆不熄心中的躁急之火,並不冷那樣拼命奔跑,一身的大汗淋漓。但我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著往前方,往遠處奔跑。
已出了裸岩林立的山谷,阿大,小貂和我,一狼一貂一人,在戈壁境內的沙漠上奔跑著。
之前的逃走,還有目的地——往燕頊離那裡跑去,去找燕頊離。這一刻,真的沒有目的地了,哪裡離的軒釋然遠,就往哪裡跑著,只想著離的他越遠越好……
逃開他。
越遠越好……
在他到來之前已做出了逃跑的舉動,想採用迂迴迴旋之術,暫此委曲求全,忍辱負重回到他身邊,以待他日曙光都不可以了。被他捉住,不被抽了筋,就得被他剝了皮,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先前剿殺狼群的雷厲風行還歷歷在目,斬草除根,就地誅殺……不驕不躁之下的狠、穩、絕,該出手時就出手,絕不手軟。危難當頭還能從容應策,思維清晰正確,真可謂睿智機敏。行事又果敢狠絕,是為大將之風,果然不愧為一軍主帥。可他越是強大到不容趲越,我越是覺得自己便是爬行著的一隻螞蟻,俯在他腳下,真真有點高山仰止的敬畏、差距,甚至隨時都面臨被他一腳踩死的危險……
譬如此刻。
他抓回我,或許不會殺我,但也絕對不會再相信我。一旦再度落入他的手中,他絕對不會再給我逃開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次,便沒有下一次。
我必須逃開。
——即使是死,也不能再落入他的手中。
我沒有小貂跑的快,也沒有阿大跑的快。戈壁這裡有狼群出沒,阿大的家,大約是在這裡了。它跑在最前方,一路輕車熟路,對整個戈壁都很熟悉。
也像是知道我的處境似的,甚至知道整個戈壁已在軒釋然的控制下,或者它有預謀的,將我往戈壁境外引。
我們才進戈壁境內,出戈壁,本就是脫離軒釋然勢力範圍最近的路線。
有阿大這個主人帶路,竟然一刻鐘過去了,軒釋然的駿馬仍是沒有追上我。這裡前方又是一條淺淺的小河,因為淌水過河,速度慢了下來,當我抵達河對面時,軒釋然也已一揚馬鞭,打馬在水中奔騰。於是,才過了河對面的三五丈沙漠,在那沙丘之上,軒釋然終於趕上了我。一馬鞭甩了過來,卻不是打我,而是以馬鞭將我牢牢困住,束縛了住。
我的手臂掙了掙,絲毫也掙不動,疲累之下,頹然跌坐在了沙漠上。
精疲力竭,氣喘吁吁,更別說全身像被水洗過的汗流如雨了,盛夏裡,跑的這樣持久,又這樣急,心裡也焦急。
抬頭看他,指揮戰鬥氣定神閒遊刃有餘的他,還是坐於馬上,這追趕了我一番,竟也喘了幾口粗氣。不曉得是為終究追到了我,鬆了一口氣,還是真累的。他的額前長髮也溼了,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憂懼的。
事已至此,也不怕什麼了,也不想怕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一死,看著他,喘著粗氣道:“你殺了我吧。”
出人意料,他如若沒這逃跑一事,回我道:“我為什麼要殺你?”
我又喘了幾口氣,才道:“這一次,我又背棄了你,辜負了你!”
他說,這一次若不辜負我,便還是我的丫頭!
可我辜負了。
他道:“上來我的馬鞍,我們一起回去。”
我望著他道:“我是在逃跑,你沒看到嗎?逃跑這樣的事,你看到了,也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他道:“快點上來!這戈壁熱的很,別中了暑氣,咱們這就回嶽州!”
我說道:“我都在逃跑了,怎麼會同你回嶽州,怎麼會和你成親?”
他仿若沒有聽到這話,仍自說道:“快點上來,把小貂也抱上來。還有你身後那匹狼,我們一起回嶽州。”他看了看他身後,又道:“還有那兩匹狼,你要喜歡,我們也帶去嶽州。”
那兩匹狼……
這才看到十八萬大軍跟了上來,而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