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貂一起鬧個不停,以後不會再煩你了,你以後都會清淨了。”
說完也不去看他,去篝火旁抱了小貂,就走出了山洞。
小貂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雖由著我抱著,卻一直回頭看著月魄。
出了山洞,已經是下午時分了,衣著單薄的我,雪風颳來,立刻就打了一個冷顫。卻沒有退縮,迎了風雪就走在了雪原上。不能再貪戀過去的、山洞裡的溫暖,不能那樣的弱不禁風,從此以後,我都要迎風露雪了,不能有一點的嬌弱。
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雖然現在已經是年初了,但封了山的大雪還有些日子才會化,還得有些日子我才能離開雪原,才能得到外面的人的救接,才能重新回到家人的懷抱。這期間,我還要活下去。抱著小貂,茫昧地在雪原上走著。
小雪花飄著,雪雖然下的不大,但凜冽的雪風卻吹的人噝噝的冷,我仍然只穿著兩件單衣,這幾月住在山洞,整日整夜篝火旁烤著倒不覺得冷,在這冰天雪地裡,才凍的厲害。
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只得勇往直前。
從下午時分就一直走在雪原上,抱著我的貂,小貂就生存在這雪原上,它是不會覺得冷的,但我好冷噢!又餓!還是早上殺雕前吃了點雕肉,中午的食物雖然煮好了,但我還沒來得及吃……就和月魄吵架了……
又冷又餓啊!
又是一陣雪風刀子般地從我肌膚刮過,從我單薄的衣服裡灌進去,我覺得我全身都快凍僵了。
眼看西方日落,黃昏已近,走了一下午的我也疲了,找了處背風的雪壘,就在雪壘後坐下,想著在那裡歇息一晚,明日再作打算。
想一覺睡過去,睡著了就不會覺得冷了,可是冰天雪地裡,我怎麼睡的著嘛!坐在那裡,渾身瑟瑟發抖,小貂早就感覺到了我的冷,早從我的懷裡鑽進去,緊貼著我的心口,讓我心窩那裡保持溫暖,不至於被凍死。
冷的我想哭,卻只是縮坐在那裡安慰我的貂,“小貂兒,即使我被餓死,你離了月魄也不會餓死,你都已經長大了,這雪原就是你的家,你就生存在雪原上,你已經能夠自己覓食,能夠自己養活自己,解決自己的溫飽……”顫抖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說到最後‘溫飽’兩個字,又是餓又是冷,特別是冷,就真的縮坐在那裡抱著我的貂哭了。
有咯吱咯吱踩著雪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淚光迷濛的我抬起頭來,就看到月魄慢慢踱步,走近。本來就在那裡落淚的我,一看到他就更想哭了,當下就嗚咽著哭出聲來,想我十多年來,從沒吃過一點苦頭,每次父親祖父一罵,阿姊和軒釋然就護著我,雖然祖父不疼,父親不疼,但是姊和軒釋然疼我,我過的很幸福。我又知足常樂,調皮搗亂好幸福,就沒吃過一丁點苦,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可憐兮兮地快要凍死在雪地上了。
“嗚嗚……”
月魄走近,看了我片刻,我也不說話,就坐那裡哭著,僵持了一會兒,他終是開口道:“跟我回去吧。”
“嗚嗚……”我還是哭。
“這雪地上不能坐,跟我回去,過幾天就要化雪了,下雪不冷化雪冷,外面不能多待。”
我很固執地道:“你—巴—不—得—不—看—到—我,厭—煩—我,又—讓—我—回—去—做—什—麼?”
冷的牙齒打顫,說話一字一字慢吞吞,將我的處境呈現的更加窘迫。
意識到這一點,我更加傷心地哭了出來。
025感情昇華2
他的聲音便溫軟下來,雖然還是一貫的不帶感情,但說出口的話聽起來卻順耳的多,“今天是我的錯,是我的不對,我不該鬧你,不該大聲吼你。對不起。……你問話,我不應;你與我說話,我不與你一起交談,不是我不尊重別人,不尊重你。我只是習慣了。況且我也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我常年行走在外,除了殺人還是殺人,我總不能和你說我殺了多少人,怎樣去殺人吧?這幾年才開始回……家,在家裡,他們也都怕我,連我每次去拜見我母親,對她而言,面對我,她都覺得膽戰心驚而有壓力,都是對她的一種折磨。久而久之,我也不去拜見她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我沒有與人相處的經驗。”
“你每天羅裡羅嗦的,我也沒有煩你,你講的故事都很有趣,你身邊的每個人,你祖父,你父親,你姊,……擎天侯,你姐夫,你未婚夫,甚至是街上每個小混混,我都像親眼見到了一樣。”
“以後,你問我什麼,我都儘量應答;你與我交談,我也會盡量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