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陣等著我破,我再聰明,等到破了那七八十個陣,也已經是三五日後了。拂搖還在寒山寺呢。今兒來上香的人多,皇上和拂搖見不見的到面事少,他們要有個閃失事大。”話畢揮劍斬斷三五顆松樹,“丫頭,你在這等我,不要走開,我去找人來帶我們出這迷陣!”
“噯——”
見得他轉瞬已消失在我眼前,只得住了口。
在原地等的無聊,遂在林子裡到處走動,聽到腳步聲響,以為是軒釋然,轉身看去才見是一個面戴琥珀面具,一襲黑衣,身披黑袍的男子,手中握了劍,江湖人裝扮。
雖看不到男子面容,看那身形,男子該是與軒釋然年紀相仿,十九二十歲的樣子,也一如軒釋然般身材高大挺拔,只是周身多了肅殺冷戾之氣。只以為是因為置身陣法的緣故,也不以為意。何況,依那黑衣黑袍斷定出了他職業危險又怎樣?擎天侯府暗地裡養的那批暗人,以暗殺供職,冷血無情,抽刀見血的技倆我見多了。因和軒釋然混在一起,那些暗人自然不會傷害我,多年來養成了這樣的意識,也只以為眼前這黑衣黑袍的人於自己無害。
便上前問路,“喂……”
像是此刻才覺出就在他身周的我,淡淡瞥我一眼,然則只那一瞥,已讓我舌頭打了結,問路的話說不出口。
其實連他的眼神和目光都看不到,他的眼睛甚至也被琥珀面具遮掩了,連映照在琥珀面具琥珀色下的目光都辨不清,只覺得深深的冷。
就那樣從我身邊走了,停留也沒停留。完全的路人。本來……就是路人。
好久好久,那人都離開好久了,我心裡還沉沉地跳個不停,應該是個殺手……吧!反正就是殺手暗人死士那一類的,還好那種職業的人通常不無故殺人,我僥倖揀得一命。
“丫頭!丫頭!”
連軒釋然喊了我好久,我都沒回過神來。
後來是被軒釋然搖晃醒的,“你發什麼愣呢!”
“啊?”我終是清醒,也沒回答他的話,只問道:“你去找人來帶我們離開迷陣,你找誰啊!”難不成在這裡還真有他的熟人?
“我娘啊!”軒釋然哈哈大笑,隨即示意我看他身邊的一位婦人。
婦人三十來歲的樣子,容色清麗,一身佛衣,婉兮清揚。
記得,軒釋然的母親出家修行了。這裡是寒山,有名的寒山寺就在這深山裡。軒釋然的母親會住在這裡,出現在這裡,也不足為奇。
……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軒釋然的母親。
嗯,小時候肯定是見過她,她也見過我的。可惜那時年紀小,早將她的相貌忘記了。只記得她叫釋冰清。這時再見,只覺四十歲的婦人,那個叫年輕,難怪濫情無心如擎天侯,也對她真真正正地動了情。
“是拂希吧。”任我肆意地將她打量,釋冰清含笑看我,大約是愛屋及烏因為她兒子的緣故吧,覺得她還是挺喜歡我的。
我這人一向投桃報李,別人對我好,我也對別人好——不過,這句話軒釋然肯定是不認同的!“釋姑姑好!”
釋冰清笑道,“長的真是逗人喜愛。”
天啦,因為有我姊的緣故,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就沒誰讚我一句容貌好長的好過,雖然沒誇我長的美,就這一句‘逗人喜愛’也夠我全身熱血沸騰。瞬間,就將我與軒釋然他媽——我未來婆婆的心理距離,從十萬八千里硬是拉到了零點。
卻聽軒釋然噗嗤一口笑出聲來,牙縫裡就蹦出“八寶”兩個字來。
八寶,意思就是,喜氣。
他說我長的喜氣!
他覺得我長的喜氣!
呀的!!!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釋冰清笑著責怪軒釋然,但母子倆聚少離多,何況這又不是多大的事,釋冰清怎麼會真的責怪軒釋然呢。氣的我啊!隨後他們繼續說著話,我再沒去聽。他們母子倆邊說邊步行往軒釋然他媽住的平陽觀而去,我也跟在他們的身後,隱約聽軒釋然說他爹想釋冰清,釋冰清淡淡一哂,後來軒釋然又說著好聽的話讓他帶髮修行的母親回家什麼的,最後邊走邊打瞌睡的我又斷續聽到釋冰清輕嘆的聲音。
“出家修行十年,我多少也有點道行了,看人的命運,預知未來,還是很準的。釋然,拂希這孩子是不錯,不過,娶回家做媳婦,真的不適合。要想一輩子安樂幸福,你還是別去招惹她的好。”
“娘,您就別替**心啦。我會好好教導丫頭的。以後過了門,也管著她,不會讓您多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