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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穿一件衣服。君清秋依舊紅著臉,明眸皓齒,倒是從來只見她大方溫柔,不見有什麼芥蒂。

我看著蕭溶意,問道:“你這次去梁國也是兩個月?”

蕭溶意喝茶,“這都快入冬了,我在梁國和我家人過了年再來齊國吧。”

然後他傾了傾身,“或者,我再去邊境轉一圈,和軒少一起回京?哎呀呀,現在好多齊國人恨不得把梁國汝陽王的二公子殺了呀,軒少本來就武藝高強,在軍中歷練了近兩年,只怕更加英俊神武,和他一起回京,我這條命才保的住呀。軒少參軍快兩年了,二月初二就是你十五歲的生辰,然後及笄了,長成大姑娘了,軒少還能不回來看他的丫頭?”

乍聞軒釋然的名宇我心裡跳了跳,低眼看琴譜,“你還是別去邊境了。”

君明珠詫異地看我,“都快兩年沒見面了,你連想也不想軒少?”

那倒不是。

因為蕭溶意身份敏感之故,齊梁邊境的戰事自然是蕭溶意最關注的。這一年來,軒釋然在邊境的每一次戰功,每一次小傷大傷蕭溶意都告訴了我。雖然軒釋然不在我身邊,但他的衣食住行,我都像是親眼見到了一樣。我想,我在京城的一舉一動,也盡在軒釋然的眼中。但並沒因此,軒釋然就與蕭溶意變作了好友,每月寫給我的信中,依然讓我提防蕭溶意。有一次我看信時不小心讀了出來,恰好被蕭溶意聽到軒釋然背地裡不喜他的話,蕭溶意捧腹笑道:“軒少真有意思!”

對於軒釋然,怎麼說呢,在我十三歲之前,除了與月魄被困雪原的那次,就沒與他分開過。此次別離近兩年,想他是肯定的。每次沐浴的時候,都把那狻猊玉拿在手上看著。我想他,想他回來。可是又怕他回來。他走之前說,他一回來,我們就結婚……

見我沒回話,君明珠轉頭又問正在沏茶的君清秋,“清秋,你想不想?”

君清秋紅了臉,然後啐道:“什麼想不想,我什麼時候想了?我跟軒少……根本,根本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君明珠道:“真不想?再不想就晚了!上次你及笄禮的時候,太后就說,該給我們賜婚了。我嘛,倒無所謂。只要不是像大姐一樣嫁個文縐縐的狀元郎就成。嗯,我喜歡武將。”

蕭溶意呷了口茶,“那明珠不如和我一起回梁國。然後過完年我們去邊境的時候,你順便在軍營裡挑夫婿?”

“我……”君清秋立即答話道:“我也去。”

君清秋說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只作少不解事,微微一笑。

因為蕭溶意三人明早要離京,黃昏日落,我也沒打算回宮去,蕭溶意又教給我新曲的時候,因為難度比較大,他坐於我身後,手臂從我肩後繞過,雙手搭於我的手背上教我撫琴,他略顯粗糙的大手磨在我手背上舒癢難耐,我正咯咯地笑起來時,覺得氣氛異常,抬頭一看,那身明黃龍袍著身,僵硬地站於不遠處的卻是姐夫。

姐夫!

我慌忙站起,離遠了蕭溶意,然後過去了姐夫的身邊。

姐夫臉色看不出喜怒,只說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宮?”

然後理也沒理蕭溶意,轉身就離去。

“姐夫!”我跟上前去,然而直到回到宮中,他一句話也沒說。我也只好悶頭不語。我也並非昔年少不更事,心中猜到姐夫是因為看到蕭溶意親近地教我撫琴的事不快,雖然臉上忐忑驚惶,心底裡卻是喜滋滋的。

姐夫,他是在吃醋嗎?

然後到了公主殿外,送我回來了後,姐夫就走了。走了幾步卻頓住,側頭道:“想學琴,我也可以教你。”

……

蕭溶意雖然走了,但我和姐夫的關係著實親近了一大步,雖然他未明示我也未表白。是的,我還沒有表白。我想等我再女人一點,再有吸引力一點再去表白。但姐夫過去後妃們那裡明顯懶散了,常常在我的寢殿裡一坐就是半日。我心知肚曉,卻不戳破。他也不明著表示什麼。而這樣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多起來,無聲勝有聲,不僅是我,連他也開始享受起這氛圍來。

入冬的第一場雪,我玩了雪,手凍的紅彤彤的,他執起了我的手,放到唇邊吹了,然後握著我的手看著我。

除夕的那天早上,我還在被窩裡的時候織錦司的人就過來了,姐夫走到我的床邊,笑說,給你量制來年新衣。

元宵夜姐夫擯開一切喧囂,拉著我跑著出了宮,把煙花放到我的手中,他生平第一次擦著火石,將煙花點燃,與我仰頭,看夜空花雨爛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