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呀,花點錢想息事寧人,以後再犯?我不想和你們理論,快下來,我們一同去衙門。”
絕色女子一震,麗容突地冷凝,閉了閉眼,拉上轎簾,“吳大,上車!”
車伕急急把碧兒往邊上一推,慌亂地跳上馬車,“讓開,讓開!”他吆喝著看戲的人叢,一拍馬屁股,罵出緩緩地向街另一頭駛去。
“這什麼人呀,撞了人就跑,真是世風日下。”
“可不是,大街上駛那麼快,不是撞了攤子就是撞上人,最瞧不上這種沒良品的德行。”
街人指手畫腳地議論著,碧兒木然都站著,剛剛一臉的憤怒變成了驚恐,她感覺到自己控制不住的戰慄。她盡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沒有癱坐在地上。
那個絕色女子是穿越那晚,她看到從棺材中爬出來的女子,被面具將軍抱上馬的女子。真的不是夢,那時真的,她不會看錯。美的像天仙一般的女子,誰都不會輕易遺忘。若果面具將軍是哲別,那麼……絕色女子……是誰呢?她還記得絕色女子坐在馬上冷笑著,說的幾句話……不,不能想,她拼命地搖著頭,越想越覺得害怕,她一定要離開君問天……與他有關的人和事都像一潭深不可測的誰,她不會游泳,會淹死的。
大都的街道很寬,可以並排行駛三輛馬車,她在路邊行走,一架馬車再怎麼急速,她也不會礙著它的。只有一個說法,車伕是故意的,但不是故意要害她,而是故意要她與絕色女子打個照面。目的是什麼呢?
碧兒耷拉著肩,她真的想不出。
“夫人,夫人……”人群中擠出君府小丫頭,一看到碧兒的狼狽相,都急哭了,“你要不要緊?走的時候也不喚我一聲,我找了夫人很久。”她慌慌地幫碧兒撣著身上的塵土,小心地替她別好散亂的捲髮。
“碧兒!”韓江流終於追過來了,一臉不捨與自責。
碧兒靜待著,指甲深陷掌中,她用一種不像是她所有的聲音說:“我…… 不小心……又闖禍了……”
“快隨我回錢莊洗洗。”韓江流皺著眉,欲抱起她。
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了,但自尊心使她斷然搖頭,“不用了,韓少爺,麻煩你幫我叫輛馬車,我現在不太能走路。”
“碧兒……”韓江流痛苦地看著她。
她不容許自己心軟,要記住自己是有夫之婦,他都說得那樣絕情了,她不能拖泥帶水。韓江流從來都是溫雅寬厚的人,他的號現在只能解釋成是同情,不是以前他們之間純純的喜歡了。“君府不遠,我還是回去吧。”
韓江流深深看了她一眼,無奈向不遠處停著的載客馬車招招手。臨上車前,碧兒緩緩掉過頭,溫婉一笑,“韓江流,我能從夢裡來這裡,我想有一天也能從這裡回到夢裡。很高興認識你,記住我的名字。保重!”她抬腳跨上馬車,神情慢慢平靜。無預期的一份感情,來得快,也結束得快。想起在草原上的擁抱、初吻,躲在花月樓中的表白,也算是她穿越以後的第一份美好回憶了。戀愛、結婚,她的人生越來越豐富,現在就差生個孩子,碧兒失笑,這是不可能的事了。
幸好她一身的皺亂走進君府,才沒有人對她紅腫的雙眼多發疑問,只是對少奶奶的意外表示同情。君問天和劉一漢在書房外曬太陽,他的臉蒼白蠟黃,和劉一漢黑紅的臉頰成顯明對比,白翩翩倚在他的身邊,淡然的麗容上笑靨如花。女人果然要有愛情的滋潤,白翩翩再也不是寒月孤梅,溫柔如琴絃上靚麗的音符。
碧兒目不斜視地穿過曲廊,向廂房走去。“少奶奶,你怎麼了?”白翩翩先發現了她的異常,捂嘴驚呼。
“哦,在街上摔倒了。”她輕描淡寫地聳聳肩,指著明顯可見的事實,腳步不停,幾個丫頭提著熱水、拿著布巾跟在後面。
“是在哪裡摔著的?”劉一漢很緊張地問道。
“我對大都的地名不熟,失陪一下,我需要洗洗。”她非常禮貌地點點頭。名義上的夫君只是漠然掃了她一眼,接著閉上眼,繼續曬他的日光浴。
丫頭在木桶裡倒滿水,放上乾花,不一會,室內就飄滿了熱氣和香氣。房中的幾個火盆都燃得望望的,挪到了木桶旁邊,棉簾拉實了,門掩著。數九寒天,呆在房間裡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你們都退下吧,我一個人好好泡泡,哦,有沒有消腫的藥?”碧兒問侍候的丫頭。
丫頭轉身從裡面的櫃子拿出一瓶綠色的藥水,碧兒接過放在木桶旁邊,到裡間多拿了幾條布巾。
她揮手清場,君府的丫頭辦事效率很高,換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