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抱著她地手臂不放。她在心裡打了個突。不會是那小子又回來了吧?
第二天醒來一看。果真是弟弟。看那賴皮樣兒。軟軟地臉貼著星遙地胳膊。兩隻小手還把她抓得緊緊地。生怕她會跑掉似地。他不是在爺爺那兒嗎。怎麼回來了?
後來星遙聽雲翠抱怨說,原來弟弟醒來,看不見孃親和她立刻就哇哇大哭,不管爺爺怎麼哄怎麼逗他都不消停,而且哭得一聲比一聲大,爺爺怕他把嗓子哭壞了,忙叫人把他抱了回來。奇怪的是剛把他放在星遙身邊哭聲就停了,有人告訴爺爺,公子年歲太小,離不得父母,恐怕要過些時候才能讓他習慣。於是爺爺只好說等過個一兩年再把他接過去吧。
爹爹在他們抓周後的隔一天就走了,走的時候戀戀不捨地看著娘,“等我回來,你……一定要信守承諾……”
孃親點點頭:“快去吧,你不用擔心,我會說到做到。”聽到這句話,爹爹才放心地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說平淡也不平淡。星遙和弟弟都一歲多了,天天要練習走路,大伯二伯他們幾家的孩子除了凌君昇要進宮陪太子試讀外,其他幾個也時常過來逗他們玩兒。
而爺爺更是隔三岔五地跑過來看看他的寶貝孫子瘦了沒,需要什麼,每天燕窩魚翅不間斷地端來,好玩的東西還專門找人為弟弟定做。順帶的,孃親也終於被這家人接受,幾個嬸嬸沒事也會過來找她聊天,不過孃親的性格最終讓她們來了一次就不願來第二次。
幾個堂兄堂姐中,星遙最喜歡的是凌君放,因為他每次來都是和她玩兒,而那些人全圍著弟弟轉,為的是能從爺爺那裡得到表揚。
只有君放,有時和他們一起,有時獨自一人。來的時候總會帶些星遙從沒見過的小玩意兒和零嘴給她。像冰糖葫蘆,風車,栗子糕,小木人等等,一看到他的影子,星遙的雙眼就會放光,這時他就會走過來,先是在她眼前晃一晃手裡的東西,等她跌跌撞撞地追著他要半天他才會遞給她,然後抱起她問:“妹妹喜不喜歡?”
星遙盯著好看的小玩意兒猛點頭:“喜歡喜歡。”
“嗯,哥哥好不好?”
“好,很好,哥哥最好。”只顧點頭。
“那妹妹要親哥哥才行。”
“好。”轉頭,在他嫩嫩的臉上“啵兒”一口,然後繼續把玩手裡的。
他摸摸臉,呵呵直笑。
在一旁正安然享受別人照顧的弟弟看到了竟奇蹟般“箭步如飛”地“衝”過來,照著君放的腳就是猛踩,嚇得君放趕緊後退,從此再也不敢對星遙“調戲”,可憐的小君放自此埋下了被弟弟欺負的陰影。
也因為這樣,弟弟一歲多就可以“走四方而不停,踏高階而不倒”的學步奇才,被某些人添油加醋地再次廣為宣傳了一番。
弟弟學會說話後叫的第一聲不是孃親,不是爹爹,更不是爺爺或奶奶,而是“星遙”。眾人都奇怪弟弟為什麼只會說這兩個字,其他人不管教他多少遍也教不會,而星遙只要對他說一聲他就記住了。
弟弟總喜歡屁顛屁顛地跟在星遙身後,星遙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嘴裡還不停地喊著“星遙,星遙”,奶聲奶氣地,像樹上窩裡嗷嗷待哺的稚鳥,叫聲軟得下任何人的心。
但星遙還是會很嚴肅地糾正他:“不是星遙,是姐姐。乖啊,叫姐姐。”只有在這個問題上他才不會聽她的話,依舊張口閉口地喊她的名字。
發現弟弟和孃親一樣有神奇的能力是在星遙和他兩歲那年,那天是個很炎熱的日子,雲翠和兩個丫鬟在院子裡照顧他們。院裡有一棵不知道叫什麼的樹,樹上長滿了密密的葉子,葉子很寬大,一層一層疊到了樹頂,把烈烈的陽光遮了個嚴嚴實實。
星遙搖晃著走到了樹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從側面院門吹過來的風,涼悠悠的,舒服得讓她直想叫。突然,“啪”地一聲從樹上掉下來一條像繩子一樣的東西,而且剛好掉在了她腿上,仔細一看,竟是一條細長的青蛇。那蛇五彩斑斕,全身滑溜溜的,在明亮的光線裡閃著綠綠的光,三角蛇頭還高昂著衝她吐信子,星遙立刻被嚇得大哭起來。
雲翠趕緊過來問小小姐怎麼了,看見她腿上的蛇,她也嚇得尖叫起來,另外兩個丫鬟沒了主意,見了這種軟軟的東西都像遇到了洪水猛獸一樣,早就不知所措了。不敢肯定這蛇有沒有毒,她們立刻跑到一邊的花園裡找棍子來撥。
星遙一個人坐在那裡,一邊哭還一邊和蛇對視,她瞪著蛇,蛇瞪著她,不時張張嘴,撩起兩支尖牙向她示威。弟弟被星遙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