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信,不願高看靳長恭一眼,只當自己倒黴遇上這一遭事。
“難道這靳帝懂陣法?”
“靳長恭,你出來!該死的!竟學著烏龜一樣縮頭!可惡!”
半蹲一棵粗杆桃樹上,靳長恭慵懶地歪著腦袋,突然出聲道:“看來,大家都挺無聊的,不如,寡人跟你們講一個鬼故事吧。”
“住嘴!靳長恭,別以為弄這種小把戲,我等便會束手就擒,你別太得意了!”有人朝著靳長恭出聲那方,掂起刀刃,飛射而去。
“呵,既然被侮辱成小把戲嘛,那就好好地感受一下寡人特地送給你們的一趟死亡的奇蹟之旅吧。”
“你,你什麼意思!?”
“大家別慌張,她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大夥兒千萬別中計!”
或許是詭異的環境使然,很多人內心漸漸開始恐慌、不安、焦慮、甚至有部分開始運足內力,準備突圍出去,而不是靜觀其變。
“對啊,安靜下來,別慌,安靜地聽了慢慢道來,是夜,危險而神秘,四周樹影婆娑,陰冷,無月。在一間廢棄的木屋,四周飄蕩起腐朽的味道,有屍體腐爛的臭味環繞著。一具具屍體,歪歪斜斜地被吊在屋樑上,四周是黑白色的詭異的色彩,閃爍著陣陣灰色的光。
在那一片中,驀地跳出一張美人臉,紅衣似血,女人面容猙獰,一個面容模糊的人在她的手下被虐殺,血,橫飛,肉,橫濺。
周圍的空氣不斷在下降,地上的血跡卻不斷地在增加,那些被掛在房樑上的屍體,似乎因為看見底下那一幕殘忍的殺害而扭曲地笑了。
屋外,是一片墳,墳後,是一片林。
風吹,墳靜,林動。
隱約間,有一聲冰冷的貓叫,響了起來。”
“啊啊啊——”底下的人,莫名地開始瞠大眼睛,臉皮抽搐著,喘著粗氣,大叫指著某一處:“有,有鬼啊啊啊!”
“貓叫?我怎麼能聽到貓叫聲?”有人額上滲著冷汗,慘白著唇色,使勁搖頭。
“別,別再講了!別,啊啊,有個女人,有個女人在殺,在殺人!好冷,怎麼,怎麼這麼冷!”
靳長恭彎了彎睫毛,看來氣氛被她渲染得很成功,她以一個恐怖的故意,將三要點擠進他們的腦中,最具體地具現他們統一害怕的情境。
對於公冶慍他們,她不需要做太多,心中無愧則自然不懼。
但這群人,她不能留他們性命,自然需要弄一點手段,以環境,氣候,與人物,三點,令他們如臨其境,再引起他們內心最骯髒最恐怖的想象。
美人,血腥,鬼,屍體,等等要素,讓他們沉浸在幻境當中。
“哈哈哈——我才不怕鬼呢!美人,紅衣美人,來,來啊,跟我等快活快活,哈哈哈——”心理素質低劣的,已經被幻覺被虜獲,抱著一個身邊的男人,又親又抱。
而另一個男人則尖懼地道:“別,別靠近,別碰了!啊,鬼啊!”說著,便是一掌劈去,頓時那色慾燻心的,頭裂腦碎,濺了他一身血。
他沉沉地呼吸幾聲,如拉風箱一樣呼呼的粗重,瞳仁煥散,似看到什麼詭異的畫面,整個地直直撞在地面,至直身亡。
周圍人的情況亦相差無幾,有掐著自己脖子喊救命的,有被幻境凍得澀澀發顫,最後全身僵硬而死的,有互相殘殺的,有拿頭撞樹的——
一場別開生面,自殺方式多種多樣,看得人眼花繚亂的場景,就在靳長恭眼前一一呈現。
“還真是有趣,如果這桃花瘴如果能隨身攜帶,那就更有趣了,以後殺人,只需動動嘴皮子,便能遍地哀嚎。”
靳長恭無不遺憾地撇撇嘴,最終將視線盯中前排處,之前那群武士中跑出來跟她放話的黝黑男人,他張大的瞳孔充滿恐懼,牙齒彼此打架,全身哆嗦,彷彿魔鬼已經抓住他的一隻腳似的。
但靳長恭卻看出幾分不對勁,因為他的視線總會有意無意掠過周圍人,即使他那害怕的模樣跟其它中了幻境的人相似,但他不會亂動,不會亂叫,亦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看來,他心理素質還是挺強大的。
那麼,接下來替她領路的人,看來是找到了——
看著周圍的兄弟,夥伴一個個倒地而亡,有些死得令他難以直視,他們連對手一根毛都沒有碰到,直到死得是不明不白,含冤赴黃泉,可恨啊!亦可怕啊!
這靳長恭,遠處世人描述的還要恐怖三分!簡直就是一個玩弄人於鼓掌之中的魔鬼。
靜靜地等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