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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再有下次,無論昭儀是否真的無辜,朕也只好送你去見昭才人了。”

皇帝拂袖而去,王昭儀幾乎脫力,癱軟在地上,渾身都是溼汗。

太后氣得臉都白了,可又不能與兒子生氣,最後直接就把案上的茶盞砸在王昭儀身上,冷聲道:“你做的好事!倒是叫我都跟著沒臉。”

王昭儀被茶水淋了一頭,狼狽之極,亦覺得自己冤枉至極,慘白著臉色開口道:“娘娘,妾再駑鈍也萬萬不敢逆了您和陛下的心意,您叫我別動鄭姑娘,我再不敢動手。今日之事,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必是有人要陷害妾啊。”

“那也是你蠢!弄死個小才人、埋個眼線,都能被人挖出來藉以利用陷害,不是你蠢是什麼?!”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了沉臉色,捏緊了一顆珊瑚佛珠,隨即又不禁想到:難不成,真不是王昭儀?那,又會是誰?是容充儀想要藉此脫離王昭儀掌控、還是那些個新進宮、有野心的妃嬪又或者……貴妃?

太后此時正在思量的問題,皇帝自然也在想。

鄭娥之事前前後後看似簡單,實際上卻設計的十分縝密毒辣,必是自鄭娥搬到立政殿後便就盯上了:先是用薛嬤嬤說動大公主身邊的劉宦官把放貓嚇人變成放貓引人;用貓引走竇嬤嬤之後,再用兩個宮人抱走鄭娥丟去冷宮湖裡;最後再讓薛嬤嬤“自盡”滅口。倘若事成,大公主等人自有嫌疑,再是是薛嬤嬤的“雙重”身份以及冷宮湖邊這個地點,王昭儀也洗不清嫌疑……

皇帝其實也明白,這事太巧了——如今乃是冬日,湖水或許還結了冰,王昭儀又不是蠢到無可救藥,真要下手也不必特意把人抱去冷宮湖邊惹嫌疑。

王昭儀或許真的冤枉,幕後可能真的另有黑手,但現下人證物證具無,皇帝思忖再三也只好先遂了幕後之人的心思,把罪按在王昭儀身上,再令人暗中追查。如此,一能令幕後黑手自以為妙計得逞,得意放鬆之下或許能露出馬腳;二則是殺雞儆猴,藉著懲戒王昭儀,再次給後宮裡的人提一提醒——至少,王昭儀與太后所有顧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自討嫌疑的對鄭娥下手。

皇帝定定的在殿外的玉階上吹了一會兒風,聽人稟告說是冷宮邊上找到兩具淹死了的女屍時只覺得頭被風吹得有些疼,不由用指尖捏了捏眉心,指甲幾乎要掐在肉裡。他隨意擺擺手,令那稟告之人下去,抬步上了龍輦,正要叫人回立政殿,忽而眼角餘光瞥見邊上一個眼熟的小內侍似有話要稟告,便又招了招手。

那小內侍見著皇帝招手,不由大喜,隨即又上前恭謹的行了禮:“奴才胡林,參見陛下。”他嚥了口口水,小心的道,“陛下早上傳了口諭,說是今晚要來蓬萊殿的。娘娘特意備了晚膳,帶著小公主和六皇子正等著陛下,因久久不見陛下,便打發奴才來問一聲。”

皇帝這才想起來了:他今日本是打算要去蓬萊殿看謝貴妃的,只是午間鄭娥那事一鬧,頭疼的厲害,一時沒顧上。他想了想,覺得鄭娥今日受了驚怕是正需安慰,便又溫聲道:“回去和你家娘娘說一聲,朕今兒有事,明日再去瞧她。”說到這,皇帝這般說著,到底有些歉疚,便又額外吩咐黃順去理出些東西,拿去蓬萊殿賞謝貴妃,另有一匣子的琉璃珠正好送去給六皇子玩。

皇帝敲打完了太后和王昭儀,安撫完了愛妃,便一疊聲的催著要回立政殿瞧鄭娥。因皇帝心裡急,底下的人也不敢耽擱,不一會兒便又回了立政殿。

宮人輕手輕腳的給皇帝掀了簾子,他大步入了內殿,抬目一望便見著歡歡喜喜蹬著小腿撲過來的鄭娥。

鄭娥剛換了一身鵝黃色繡迎春花的襦裙,裙裾隨著步子而動,就像是一隻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只小小的一團兒,又白又軟。她的肌膚本就白得就像是奶油,嫩的能擠出水來,被殿內的盈盈的燈光一照,更是猶如雪玉一般瑩然生輝,乃是極脆弱、靈秀的美。

一見著鄭娥,適才的頭疼和煩心就和殿外的冷風一般,轉瞬之間便不見了。皇帝抬抬眉,朗聲一笑,彎腰撈起鄭娥,見她手中抓著一塊糯米糖糕,不免問道:“這都要晚膳了,皇后怎的還叫你吃這個?”

鄭娥眨巴眨巴眼睛,纖長濃密的眼睫也跟著一揚一揚,她一面笑一面認認真真的和皇帝解釋道:“這個很好吃的。”說著,她想了想,白嫩的雙頰微微一鼓,便把還未來得及吃的糯米糕遞到皇帝嘴邊,軟聲道,“蕭叔叔你也吃……”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

皇帝把嘴湊上去,正要吃呢,見著她那不捨的模樣便又禁不住的笑,抱著她道:“沒事,你吃罷……”他寬大的手掌撫了撫鄭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