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猛地一僵,這正是他們來此處的原因。
“你也道福王府的人喚‘沈淵’為‘龍骨’。。。看來那所謂福王也是知道一些的,龍骨非是一物,乃是一人。”
“!!!”蕭乾急道,“此話怎講?”
五百年前,有一術士,名喚龍骨,他研習法術,精天文通地理,時人都說龍骨乃絕世奇才,但此人心術不正,墮入魔道,妄圖奪取天下。當朝者便派風家祖師義風前往誅殺。
義風鑄成神器,與龍骨於北郊上空交戰,龍骨戰敗,邪魂被封入刀內,刀身以靈符鎮之,而此一役後,義風傷重不治,吐血身亡。此後風家世代皆以守護龍骨為己任。
“邪魂?”沈澈驚道,“依你的意思,龍骨斷裂,那什麼邪魂便逃出,但這又與淵弟有何干系?”
蕭乾搖頭,“據風前輩所說,邪魂已被歷任風家人淨化,那刀裡如今只剩了‘欲’,”求不得,所以有欲。“沈淵是被龍骨選中的人,繼承了這種‘欲’。”
青龍往朱雀那縮了縮,朱雀連忙將人扶住,感激的只差沒仰天大笑了。斟酌半晌,青龍開口,語音有些發顫,“那。。現在。。沈淵是鬼麼?”
蕭乾失笑,“沈淵還是沈淵,只是多了欲。”龍骨能將人內心深處的慾望引出,大約沈淵是有了爭奪權力的念頭,經龍骨薰染,如今已然變成熊熊野心。兵家道天時地利人和,得龍骨,即得天時,自龍骨斷裂,沈淵莫名的好運,也是由此。
沈澈眼神一斂,猛地抓住蕭乾臂膀,“蕭乾!你危險了!”
蕭乾吃痛道,“他要皇位,與我有什麼關係?”
他要的決不僅僅是皇位!將要出口的話被體內突然湧出的排山倒海般的痛楚淹沒,沈澈痛苦的蹲□,若說方才是激動才致抓著蕭乾,如今則是站立不穩,下意識的抓住對方以依靠了。其餘三人也覺察出不對,此時的沈澈呼吸不勻,面色慘白,全無平常模樣,蕭乾連忙扶住對方,“毒發了!”
這老太婆,原來是動真格的。沈澈在心中咒罵,耳邊蕭乾三人的聲音似乎變得很遙遠。“司姑娘與前輩同住,朱雀睡西房,我與沈澈住另一間客房罷。”
“若是沈澈耍詐怎辦?” “現下的情況也不怕他耍詐,而且。。。”似乎是蕭乾的聲音,“他這樣子,總歸需要人照顧的。”
誰要你照顧。沈澈在心底恨恨道,隨即眼前一黑,意識遠去。
找回意識時沈澈覺得自己被人拋進了水井,再清醒點,才發現身上已溼透,黏黏的貼在身上極不舒服,想要起身,可全身猶如被打斷又拼上,使不上半點氣力。眼珠轉了轉,看來自己是被他們挪到房間裡了。蕭乾正端水進門,見著人醒來,也沒什麼表情,上前就要解開沈澈衣領。
“你幹什麼?”沈澈皺眉。
蕭乾手下不停,口中道,“擦身。”
沈澈只一僵,隨即放鬆開,任由蕭乾除去身上衣物。當大大小小的傷痕跳進蕭乾視線時,他眉宇不動,沒有半分驚訝。“淵弟身上可沒這麼多傷。”沈澈低緩的聲音在屋內流淌。
蕭乾懶得與他搭話,三兩下擦過前胸,又將人翻過繼續擦,沈澈突然大笑起來。蕭乾頓下,奇道,“你笑什麼?”
“你說這樣子,像不像照顧夫家的娘子?”
蕭乾臉一沉,手下放鬆,任沈澈摔在鋪上,沈澈吃痛,仍是調笑道,“娘子,你要謀殺親夫啊。”
蕭乾冷笑,將帕子丟回水盆,“今日是第一夜,還有四十八日,沈宮主可要撐住了。”說著端水離去,“砰!”看來氣得不輕,沈澈低笑,笑到後來帶上苦澀,呆呆望著上方的橫樑出神,“沈淵,你到底有什麼好?”
每夜子時,渾身猶如萬蟻噬骨般疼痛,這不是一般人能忍下的痛,但沈澈咬著牙忍了下來,他還不想死。只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清醒著感受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有很多次他甚至用到了迷香,可無論如何就是無法昏迷,彷彿赤身裸體身處冰天雪地,頭腦清醒的無法再清醒。到第十五日,他終於明白了女子的用意,她想活活痛死自己。
“啊!!!”雙手捂著腦袋,沈澈蜷縮在床鋪上。
“沈澈!”蕭乾將他按住,感覺對方在拼命反抗,“沈澈!你忍住!”“啊!”沈澈反手握住蕭乾臂膀,他滿臉是汗,一雙眸子卻厲的驚人,“蕭乾!殺了我!”
蕭乾驚詫,手下一鬆,沈澈得了空隙,掙開對方,跌跌撞撞的下床去抓桌上的佩劍,拔劍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終於反應過來的蕭乾一把將利劍奪下,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