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
四周毫無人跡,張家口的很久沒有商隊出塞了,察哈爾人的大軍又駐紮在不遠處,朵顏草原的馬賊把注意力都集中了東邊,大明薊遼鎮的邊民、留守的少數察哈爾部落甚至遼東的東虜人都是他們的目標。
一直等到午後,蕭之言派一個屬下回來報告,張壩草原上除了偶爾出現的察哈爾巡察兵,毫無所獲。
連蒙古人也做好了過冬的準備,最近不再有部落進張家口採購貨物。
馬賊們開始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少數人露出了不耐煩的情緒,冬天呆在老窩裡曬太陽當然比在草原上刮北風舒服。到目前為止,翟哲一直以安撫為主,少數人的氣焰慢慢又漲了起來。
翟哲看在眼裡,並不多言。
傍晚時分,蕭之言帶著十幾個馬賊飛也似的趕過來。
“看見商隊了!大約一個時辰後會到張家口的山口,一共有二十多人,四十多匹馬!我留下了四個人在那裡跟著!”
翟哲大喜,天色將晚,他本以為今天是沒希望了,沒想到商隊竟然這麼晚才歸來。
“一個時辰後,天已經黑了,天助我也!”
一刻鐘後,翟哲帶上面具,埋伏的馬賊開始出發,天色逐漸變暗,視線中的山巒慢慢變得模糊,翟哲不停催促隊伍的速度,離張家口越來越近。(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如果口裡有人出來接應,也許還免不了一場交鋒。
不遠處想起蕭之言的口哨聲,那是與斥候與商隊接觸的訊號。
六十多名馬賊往聲音響起的地方一擁而上,等翟哲走到近處才看見蕭之言正在百步之外與商隊遙相對峙。
又出現的這大隊人馬讓商隊失去了勇氣,護衛和夥計們圍成一團,面如土色。
這些人幾乎都是來張家口謀生的山西人,翟哲壓低聲音說:“留下貨物!你們走吧!”
一個護衛手持兵刃色厲內荏的嘶吼:“貨在人在,集子裡的兄弟很快就會出來救我們!”
翟哲不再拖延,對身邊的車風下令:“動手!”
車風摘弓在手,指揮人馬一擁而上,護衛們知道再難倖免,也各持兵刃衝上來。蕭之言將樺木短弓持在手中,靜觀戰場並沒有發箭。
十二個護衛被五十多個馬賊包圍在當中,有馬賊直奔向夥計去了,翟哲大聲下令:“不抵抗的不準殺!”
馬賊們哪把翟哲的話當回事,衝在最前面的馬賊衝到驚慌失措的夥計身邊,揮刀就砍在那人的脖頸處,緊隨其後的人也一刀刺中另一個夥計的胸膛。
翟哲催馬衝過去,隱藏在面具中的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大喊:“住手!”
殺上癮的馬賊像沒聽見似的,仍然衝向倖存的六個夥計。
翟哲拔出長刀,正準備發作,便見眼前的兩個馬賊各自發出一聲慘叫,手中兵刃落地。
翟哲細看,兩人的胳膊上各中一箭,不遠處蕭之言的弓還端在手中。
那邊被圍的十二個商隊護衛寡不敵眾,在眾多馬賊的圍攻下慘死當場。
“牽走馬匹,立刻撤退!”
這邊的喊殺聲已經響了好一陣,如果盧家派護衛來接應應該已經知道這邊出事了,翟哲還不想和商隊護衛產生正面衝突。
連同護衛的坐騎,一共六十多匹戰馬,沒有受傷的馬賊幾乎每人牽一匹,消失在模糊的月色中。倖存的六個夥計像篩糠一樣,半天后才緩過神來,一個個翻起同伴的屍體。
大半個時辰後,張家口集市內火炬四起,足有兩百多騎兵蜂擁而出,但到了山口處又停下了腳步。火把一直在山口徘徊,不敢深入草原,夜晚意味著未知,相比較馬賊,商號更不敢隨意冒險。這支商隊被劫對盧家來說不算傷筋動骨,但如果護衛被伏擊,足以讓盧家失去出塞的能力。
直到六個渾身度血跡的夥計哭叫這奔跑回來,又過了好半天才有十幾騎奔向出事地點,將地面護衛的屍體包裹好拉回來。
翟哲等人一直往東趕,沒有火把照明,隊伍行走的速很慢,直到辰時過去,眾人才回到了之前的埋伏地點。
山林環繞中,馬賊們點燃了火把,翟哲的面具還沒有摘下,火光的照耀下分為猙獰。
他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尋,直到看見躲在角落裡那兩個被蕭之言射中的那兩個馬賊。
“你們,過來!”
翟哲勾勾手指。
兩個馬賊對視了一眼,互壯膽量走上前來。
“剛才為什麼不聽我的號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