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的下巴,直接俯身而下。
****
時間一轉眼間就到了年根。
承恩侯府過年一向熱鬧,前來拜府的人絡繹不絕。
臘月二十五這天,兩人到顧廉卿府上送敬師禮。
可能是因為要過年的緣故,顧廉卿這日對慕珏格外口下留情,只略微叮囑了兩句,便放兩人離開了。
剛走出府門,天空中忽然洋洋灑灑的飄下雪花。
慕珏眼睛一亮便伸手去接,“賀賀,下雪了!”
賀廷晟抬手給他攏了攏披風,然後牽起了他的手。
“走走?”
慕珏一聽這話,便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用同樣的玉冠高束著墨髮,穿著一黑一白的狐裘大氅,皆是面如冠玉,目似繁星。
並肩而行的樣子,就像潔白無瑕的畫卷上灑上了濃墨。
慕珏和賀廷晟藉著外袍的遮掩,一直十指交握。
元寶和雙瑞在後面遠遠的趕著馬車,只當自己瞎了。
夾雜著雪花的微風將兩人的墨髮捲起,髮尾交纏相覆,看上去格外纏綿。
兩人就這樣一路走回了侯府,剛走到府門前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並非是我不讓你進去,實在是你這身份不能入府。”看門小廝一臉為難的說著。
青衫女子雙眼通紅,不斷告求道:“我只見小侯爺一面,說一句話就走,求求你……”
“露珠?”慕珏上前兩步叫了一聲。
露珠聽到聲音,立刻轉頭踉蹌的跑了過來。
“小侯爺,”她幾乎泣不成聲,“那個人,那個人就要死了,他……嗚嗚嗚……”
她口中的他,指的肯定就是南凌冽。
“你彆著急,我這就去。”
慕珏回頭直接讓元寶從馬車上解下馬來,然後跟賀廷晟翻身上馬。
“雙瑞,帶她跟上。”賀廷晟說完,兩人便策馬朝清風館奔去。
到了地方,慕珏隨便掏出兩張銀票塞給鴇娘,然後跟賀廷晟快步上樓。
一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此時的南凌冽正躺在床上,胸前滿是血跡。
慕珏蹙了蹙眉,立刻用內功探查他的傷勢。
在經脈中走了一圈後,發現傷勢的確非常嚴重。
他立刻讓賀廷晟將人從床上扶起,然後抵住南凌冽的背心將自己的內功傳了過去,先行護住他的心脈。
內功傳到一半,雙瑞和元寶便帶著露珠趕到了。
賀廷晟看到三人進門,立刻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發出聲音。
細密的汗珠在兩人額上浮起,一刻鐘後,慕珏回手收勢。
剛一睜眼,他迅速抬手往南凌冽身上的幾處大穴點了過去,然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元寶,拿紙筆來。”
寫下一個藥方後,慕珏遞給會騎馬的雙瑞,“現在立刻去醫館抓藥,要快。”
“是。”
賀廷晟抬袖給他擦了擦汗,開口道:“如何?”
慕珏蹙了蹙眉,“我那日封住了他的經脈,今日卻被他強行衝開了。”
他面露凝重,“光是衝開禁錮還不至於受傷如此嚴重,問題是出在這之後他又強行運轉內功,這才傷及了心脈。”
賀廷晟聽完沉默了一會,“他想逃?”
“不是的,他不是想逃。”露珠忽然在一旁帶著哭腔說道。
慕珏轉頭看了過去,目露疑惑。
露珠張了張嘴,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小侯爺,我,我對不住你。”
慕珏示意元寶將她扶起,然後語氣和緩道:“有什麼事你慢慢說,不用如此。”
露珠低頭抽噎著,只覺自己無顏面對小侯爺。
慕珏耐心的等她情緒平復一些,又開口問了一遍。
露珠低著頭,開始講述事情發生的經過。
那日慕珏將人丟在這裡,等南凌冽醒來之後差點氣的走火入魔。
他不是沒想過要衝破禁錮,可那時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若是強行衝破,很有可能對心脈造成不可扭轉的傷害。
索性露珠看上去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還每日定時喂水餵飯,南凌冽便決定先忍一時以圖後事。
只是慕珏忽略了一點,人吃五穀雜糧,就必會產生三急。
南凌冽足足憋了兩天,終於忍到了極限。
他開口告訴露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