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三次機……沙沙……換……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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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啞巴,還敢藏錢!”
一個穿著破爛的男人被一群混混踢打著,可他卻一聲不吭。
那夥混混打累了,拋了拋手上的碎銀子喊道:“走,哥幾個喝酒去。”
那夥人走了後,男人吐出兩口血沫,從地上掙扎的爬了起來。
“沒事吧?”一個漁民上前扶他。
男子看了漁民一眼,搖了搖頭。
他一瘸一拐的朝城內走去,漁民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這麼冷的天出去打魚,就賺了那麼幾兩碎銀子,還沒焐熱就被搶走了,看著實在可憐。
快入夜時,男子衣衫襤褸的走到一處破廟,可還沒進門口,就被裡面的乞丐擋在了門口。
“啞巴,裡面躺滿了,你去別處吧。”
男人看向他身後,四五個乞丐不知從哪偷了一隻燒雞,正架了火堆熱著。
男子轉身,捂著左臂上的傷口走了。
銀月升至半空時,天空飄起了小雪。
一隻手伸向空中接著飄落下的雪花,修長的手指上滿是細小的傷口。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還活著,他原本早該死了。
他曾想過一了百了,可想起心尖上的人,他又捨不得了。
他不是怕死,更沒有心存幻想。
以前的那些事歷歷在目,他此生都沒有面目再去見他。
他只是,只是捨不得。
他想,只要他活著,抬頭時,與他望的便是同一塊天空。
他對不起他,唯一能彌補一點的法子,便是來這俗界把他受過的苦都受一遍。
所以他從不開口說話,別人知道他是啞巴後就加倍的欺負他。
賀君灼每次捱打時,都心痛的渾身發顫。
因為他在想,這些拳腳落在師父身上的時候,他該有多痛。
全身的溫度一點點褪去,賀君灼意識到,他就要死在這雪夜中了。
他的唇邊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這樣也好,這樣最好。
師父以前,最愛的便是這下雪天。
此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彷彿近在耳邊又彷彿遠在天邊。
“值得嗎?”